在寒冬的夜裡,我刺死了他。
他一動也不動,像是冰箱裡冷藏十個月的乾肉,我忘記他原本是什麼樣子了。
活著的時候,他會笑嗎?
我看著眼前蠟像似的他感到疑惑,但警笛很快打斷了我的情緒。
我回到了現實,手腳發寒,也發熱。
是他的體液流過我的手帶來的熱度?
是我打顫的牙喀喀地製造出的星火?
警車來了。
我摸到了手銬,我忘了我是不是殺了他,我往前走,我被推著走。
「……他先打了我。」
「是他先的,他打了我,你們相信我,是他先做的,我沒有錯!我沒有錯!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意識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敲入了現實和虛幻中的縫隙,我向我招手,我看見了我,然後,我取代了我。
「所以我喜歡強迫。」我對你說,「我把我拉出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於是我這樣對所有人,我很快樂。」
「你也要『快樂』嗎?」
沒有人回答我。
只有一抹扭曲的笑容,映在你靜止的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