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相隨－
陸七的學習越來越廣泛，比起一般的通識學問，他選擇更多的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尤其是日常生活中容易遇到的，諸如家具電燈壞了怎麼修、或者運用些創意讓工具發揮更多的功能等等……但凡他遇上什麼問題，就先找方法學著自己解決，真的不行了才讓別人協助處理。雖然以陸三軍提供的富裕環境而言，這行為不是那麼必要，有錢去買更好的用具或者請專人來處理更省事，然而以他的設想就是沒有了這些以後該怎麼辦，於是情願自己多學一些，即使不能和專業的相提並論，也不可能事事都自己專精自己來，但好歹會一點皮毛，能自行處理較普遍的小問題，也不容易被呼嚨欺瞞。
有時請來的師傅在修理時他也會跟在一旁看，偶爾問些自己沒弄清楚的地方，陸三軍還有請老師教他學習一些木工烹飪甚至種植之類的技能，令他的手作能力大大提升，更在後院種了一堆可以自己煮來吃的菜。
這陣子陸三軍忙，他也忙，只有男人回家，他才會停下所有學習，專心和對方共度休息的時間，每天都充實得很，早上也逐步開始悄悄早起張羅早餐和便當甚至燙衣服，務必讓人精神滿滿地出家門，中午也能吃到喜歡吃的家常菜，再準備合適的晚餐迎接對方，習慣了之後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變更這樣的作息了。
然而在一個陰雨天，陸七一反平日起床的安靜，忽地驚醒，像彈簧一樣坐起身，把被子都帶開了些，顫抖著深呼吸了半晌，沈浸在已不記得內容的夢裡，一時沒記起做飯的事，也沒有餘力注意到自己把身邊的人也給吵醒了。
「怎麼了？」感受到枕邊人的動靜，陸三軍也坐起身來，將人摟入懷裡，緩聲說道：「我在這裡，別怕，靠過來一些……讓我抱抱你。」
雖然彼此都忙碌得緊，可經歷過消失事件後，他便時常關注陸七的狀態，每日晚餐吃多吃少、心情如何、是不是做惡夢了、對於目前學習的事情感不感興趣，抑或是感到孤獨的頻率……可以說是對少年的每個方面，都有了具體的掌握，也總是相當認真地應對突發狀況。
他將臉湊近陸七，撩起了那略長的前髮，輕輕地啄了下對方的額頭，再往下落吻，然後緩和地揉捏著對方的後頸，幫著人放鬆。
「待在我身邊就好，無論遇到了什麼，我都能保護你……我的乖孩子，我不會和你分開的。」
陸七抱緊了陸三軍，喘息著埋在對方懷裡磨蹭，漸漸被安撫得平息下來，半晌輕聲喚道：「哥哥……」
他都還沒想清楚自己為了什麼害怕，男人便已句句恰到好處地撫平他躁動的神經，最大幅度地減緩了他的恐慌。他安穩地休息了會，恢復運轉的思緒想到還沒準備的早餐，理智告訴他應該起身去進行之後每一天的活動了，最好讓他的哥哥再睡一會，然而臨到頭他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去驅動四肢離開這溫暖的懷抱，根本無法抑制那肆意張揚的依戀，只想和對方說的一樣，只待著就好，什麼都不要管不用做。
他微蹙起眉，咬了咬唇，在任性的邊緣掙扎，半晌沒個結果，不禁抬起頭，望著陸三軍開口說了個：「我……」就又哽住了，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色。
「想做什麼？」陸三軍這時倒不急著安排，只是用滿是笑意的眼，縱容地望著陸七看，然後拉著對方倒在了床面上，再掀起餘溫未散的被子，將懷裡的人掩了起來……就像他從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隔著被子輕拍少年的背，然後低首在被窩裡親起了對方的唇。
親得緩緩、慢慢的，不帶一點侵略性，倒像是嬌寵，或是換了形式的撫摸，細碎地延伸到頸邊，再用鼻尖輕輕磨蹭對方。
「……我不會罵你，也不會怪你，偶爾任性一些也沒關係。」
溫熱的雙臂穿進棉被裡，毫無阻隔地攬住了薄瘦的肩，再緩緩收緊，穩妥地附在少年的身上，傳遞著熱度。他的嗓音愈漸低沉，也愈加柔和，像是音色飽滿的大提琴似的，拂過對方的耳際。
「我那樣疼你、愛你，無論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我都會替你實現的……」
「我的乖寶貝。」
「哥哥……」陸七微微紅了臉，思緒混亂間只覺胸腔滿脹著擠去了空盪的感受，便不再想自己這樣是不是就不乖了，整理清楚語句後旋即小聲問：「今天可不可以……不和哥哥分開……一直在一起？」
哪怕陸三軍已經給了他莫大的安全感，像溫暖的太陽驅散了一切黑暗，此時此刻的他卻彷彿是一顆被戳破的氣球，怎麼將美好的東西裝進去沒多久都會漏掉，一旦照不到陽光，就會完全落回暗夜裡，被恐懼吞噬。
他並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卻至少被陸三軍寵愛得能接受了一點，便沒再多說什麼補救的話，只收緊了抱著對方的手，帶著些許哽咽地說：「我怕……」
「好。」陸三軍摟了摟陸七，然後捏住對方緊按在自己腰側的指尖，輕輕地揉了揉，安撫道：「今天就一直在一起，不分開了。」
然後便拿起放在床邊的手機，發了一封訊息出去，收到回覆後，再將它放回原位。
「我請假了，暫時也不餓，再陪我睡一會吧，七。」他低聲說出自己的安排後，便親了親少年的眼皮，輕輕哄道：「這次會做好夢的……我保證。」
「謝謝哥哥。」陸七小聲說，忍耐著不說對不起、或者要一起去公司的話，靠在陸三軍肩頭磨蹭，不自覺地發出了點滿足的哼聲，正想放鬆下來一起休息，很快又想到什麼似地抬頭問：「要不要叫阿姨來？先把吃的準備好，哥哥醒了才不會餓著……之後我再給哥哥準備。」
「食材冰箱還有，簡單煮就好了。」陸三軍揉了揉陸七的頭，又親了下對方，然後說：「等會去超市買點食材，一起煮午餐，好不好？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做菜了。」
「好。」陸七笑了笑，親暱地窩進陸三軍懷裡，徹底放鬆下來，一邊期待今天將和對方一起度過所會做的事，一邊在半禁錮的力度中安心得有些睏了，沒多久便睡著了。
他沒有做好夢，但也沒有再做惡夢，只是安穩地睡了一覺，再醒來時，還是在那溫暖的擁抱裡，令他心情一下子飛揚起來。
也許是忙得累了難得放假睡回籠覺，陸三軍還未醒，陸七並未試圖起身打擾對方休息，只是默默地一直瞧著男人的睡臉，神情不自覺間總是帶著溫暖的笑意，幸福得彷彿可以這樣看上很久，連想上廁所都憋著，直到實在快不行了，才有些羞恥地想悄悄挪開扣在腰上的手，自己去洗手間。
但一如這雙臂給他無法逃脫的安全感，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差事，等好不容易稍稍搬開了些許，陸三軍也醒了。陸七懊惱中又有些慌亂，愣了一下才想到打招呼，拉著對方的手都沒拿開，就沙啞地說了聲：「早安……」
「早。」一反常態多睡了會，陸三軍的意識難得有些模糊，被陸七的動靜弄醒後，非但沒有鬆手，還更緊了緊懷抱，將人按回自己懷裡，蹭著唇親吻。
吻得既深入又黏膩，像是本能的索取，在感受到對方的微小掙扎後，才略微疑惑地停了下來，定睛凝視著陸七的神情。
看著有點慌張，又有點羞惱……和無措？
「又夢見不好的事了？」
他微笑著，低聲詢問完後，便重新圈了圈懷裡的人，用身體將對方箍在床上，繼續吻著那紅潤的唇，同時隔著睡袍輕撫底下纖長的細腿和手感極佳的臀。
既是晨起有幾分衝動，又是想轉移少年的注意力，讓對方別帶著那麼重的心思了……當然，也有那麼一點是想逗逗這臉皮薄的孩子，繼續看對方羞臊的模樣。
「嗯，唔……」陸七被親得閉起眼，顫抖著繃緊了下身，無措地緊緊攀著夾住了陸三軍，一雙眼很快濕潤起來，嗓音羞澀得染上泣音，在極度的隱忍與緊張中，親暱的快感成倍地洶湧而來，更加擠壓他的自制力，差點直接完全潰敗。下體忍得又疼又麻，甚至一不小心漏出了點，打濕一片褲面，令他難堪得落了淚，一邊扭腰喘息著回應這濕熱黏膩的親吻，一邊胡亂地小力推著對方，不知是要繼續還是遠離，矛盾間細聲嗚咽：「哥……哥哥、呼，我想、上……」
他難以啟齒地頓了頓，卻實在承受不住，鬆口幾乎是哭著蚊鳴似地求饒道：「上廁所……快忍不住，嗚、哥哥……」
陸七強忍著哀求的模樣，讓陸三軍心生憐愛，又親了兩口後，便滿意地將人抱起，讓那纖瘦的背靠在自己的懷裡，正面朝外地擁到了浴室去。
「憋著對健康不好。」他相當自然地褪下對方那染上濕意的底褲，握住了那帶著點腥臊味的陰莖往外掏，對準便斗後，便開口說道：「尿出來吧。」
若不是他一面還親著少年纖細的脖頸，又一面揉著那毫無遮蔽的臀瓣，還偶爾搓弄前頭柔軟的囊袋的話，聽起來倒還像是在關心對方。
陸七顫抖著細細呻吟，羞恥得像熟透的蝦，總想縮起來，卻又找不到施力點依賴地靠著陸三軍做為支撐，矛盾地僵持著，一時竟也沒顧上滿脹的尿意，無意間又憋了好半晌，才在親吻與撫摸不斷遞增的刺激下，崩潰而飽含情慾地叫出聲，抽搐著淅淅瀝瀝地尿了出來。
沒有射精，卻像經歷了一次極致的高潮。
他失神地軟著腰，急喘恍惚片刻，意識到自己做出什麼樣的糗態、還弄髒了衣服，被握著的性器更是精神地半勃著，便難受得抱住手，腳尖踩腳尖，小聲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我會好好收拾……」
「沒關係。」陸三軍又親了親對方，笑了兩聲後，再接著撩起上衣，揉著小巧的奶尖，握著性器的那隻手更在幫著抖去殘存的幾滴尿液後，緩緩套弄了起來。「是我抱你抱得太緊了，漏在上頭很正常的。」
他沒有解開褲頭，而是將已然硬起的陰莖靠在對方身上，抵著臀縫的上緣輕蹭。顯然是被剛才的場景給勾起了性慾，磨蹭數下後，便稍稍發力，隔著布料頂起了那柔軟的臀肉。
「比起那件事，我們現在都硬了……先處理這件事吧。」
「把腿張大一點，自己摸摸這裡。」他笑著輕捏了捏掌裡小巧的陰莖，再輕揉了下前端的馬眼。「讓我騰出手來，好好摸一摸你敏感的後面。」
「啊……」陸七頓時紅了臉，緩了一會才漸漸感受到無力的四肢，隨即乖巧地忍著羞恥挪開綿軟的腿，緩緩接手握住自己的性器，有一下沒一下地滑動，十分不專心。
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身後，不論是隔著衣物的摩擦頂撞，還是溫熱的手指……他不禁想起被壓在床上操弄整夜的刺激，渾身又敏感地顫抖起來。
哥哥……竟會對現出這般糗態的自己也產生情慾嗎？
色情的想像讓心臟一瞬間像是被緊緊掐住了，痠麻如電一樣竄過每一處神經，他咬唇壓抑呻吟，混亂間卻沒忍住帶著點莫名的堅持，小聲說：「是我，看哥哥……看得太久了……」
本是想攬回承擔錯誤的責任，說出口後卻又不好意思起來，嗓音隨之愈漸微弱，耳朵肩頭更是染上一層粉色，再無助的蜷縮也遮掩不住。
「那我會很高興呢。」陸三軍探指摸著柔軟的內壁，輕輕一推，便入到了深處去，緩緩揉弄著。壓低聲音笑道：「能讓你看得著迷了……以至於忘了其他事，也挺不錯。」
他揪起了被揉得發紅的乳尖，往外拉弄，又張嘴含住了陸七的耳垂，舔吻吸吮著。
因為手指搶了位，那胯間的硬物便轉而蹭到了那細嫩的腿間，於指頭在裡頭進出的同時，隔著衣物在外盡情磨蹭。蹭得檔部也隱隱透了點濕意後，才解開了褲頭，放出裡頭脹大的碩物，往上抵住會陰處，再忽而低頭咬住了對方的肩，並往內加了一指，快速地抽插著滑膩的腸肉，刺激著裡頭的敏感。
「啊、啊……！」陸七再顧不上自慰的手，夾緊腿轉而向後全心全意地吸吮起不斷進出體內的手指，並隨著抽插前後微幅擺動腰臀，總想將男人含得更深。
「哥，哥哥……嗚……」他低喘著側過頭，依戀地靠向陸三軍的額，藉著稍稍夾起被咬得顫抖的肩磨蹭，換來一個纏綿的吻。他努力撐住愈發酸軟的雙腿，朝後攬抱男人的頸背，一邊卻又深呼吸著試圖放鬆腰臀，讓身體盡快調整至適合被進入的狀態，直到感覺可以了，連忙在低吟間小聲道：「裡面，可以了……哈啊、想讓，哥哥舒服……」
陸三軍輕應了聲，笑著抽出了手指，轉而扶住陸七的腰身，放輕聲音低哄道：「要進去了。」
隨著話音落下，粗長的性器也漸漸擠入了那擴張得宜的穴裡，磨著溫軟的腸肉，幾乎沒有停頓地深探至底部，嚴絲合縫地填滿了那窄小的甬道。
「很舒服。」他往前揉了揉陸七的小腹，刻意說道：「……你把我吃得好深，像是都頂到這兒了。」
又往下按住了那滑嫩的腿根，順著外側摸了摸，再托住飽滿的臀肉輕捏，玩著胸口那兩點的手也略微往下，按住胸肉，微微揉弄著。
「再吃得更深點，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語氣問完，卻也不等陸七回應，便按住了對方的腿根，擅自將人騰空抱起，令重量全壓在兩人交接的地方，進而使那被陽具給填滿了的臀更加往下落，把他的陰莖吃得更深、更密。而後鎖緊雙臂，確保人不會滑落後，就維持著這自背後擁抱住的姿勢，跨步走出浴室。
「啊啊、啊……好，好深，嗯、嗚……」忽然懸空令陸七緊張得繃緊了身，連帶著緊緊吮住了男人的性器，疊加著被言語刺激的快感，擠得他雙眼潮濕，難耐地跟著按住自己的小腹，抽搐間失神低喃，「好，深……哥哥，插滿了、啊……又、進來了，嗚……」
他被頂得不住顫抖，情色的想像更令他情難自已，卻仍乖巧地不掙扎亂動，只喘息著小聲地叫哥哥，「哈啊，好、喜歡……啊、啊……哥哥……我都，吃進去了嗎？嗚……」
「再、再深也，可以，哥哥，啊啊……」他難耐地落了淚，掩不住發出了些哽咽的聲音。男人的性器進得太深，他在窒息中甚至有內臟會被搗壞的錯覺，整個人像是被貫穿了，快感都抵銷不了危險帶來的刺激和難受，可這不妨礙他對男人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包含著全心全意的信任，同時也有想完全和對方融為一體的隱密渴望，彷彿再更深一點，他們就能真正地不分彼此。
隨著步伐的邁進，那濕滑的穴肉便不斷絞緊，因一次又一次超乎常態的深入而抽顫、緊吸著，帶給陸三軍強烈而新穎的刺激。
「七……」他似乎比自己所想的更喜歡這樣的玩法，尤其陸七那如小獸般的嗚咽和喘息，更將這份愉悅提升到了極致。便於對方聽話地被操得流淚，難受地被撐開的時候笑了笑，輕聲說道：「我真喜歡你這副模樣。」
可從浴室到臥房也不過幾步路而已，他也不是真想將懷裡的人弄壞，總歸還是疼著的，所以走到床邊時，他就將陸七放了下來，稍而調整了下姿勢，使其四肢撐著床面，高高地抬起臀後，就站在床邊，將硬挺的陽具全根抽出，再狠狠地推入到底。
「吸得又緊，又濕，又軟……」那處軟穴像是捨不得他離開一樣，在性器侵入的下個瞬間瘋狂地啜吮著那粗長的莖身，又像是經不起過於熱烈的操幹似的，每插一下，就痙攣得厲害，顫得他有些酥麻。「……吃得又深，又好，你真棒……我的寶貝。」
性器抽插的頻率頗快，囊袋啪啪地撞著那飽滿的臀瓣，插得那紅潤的穴裡不停發出水聲，更不時自交合處溢出好些混濁的液體或泡沫，滴落在床榻上，染出一片痕跡，瞧著淫蕩得很。
「再深一點，好嗎？」他在操弄中勸誘著。「再放鬆一些。」
卻在陸七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做時，扣緊了對方的腰，令性器直直貫入深處，抵著那脆弱的腸肉射出了一道強勁的濃精。
「哈啊啊——啊、呃……」
陸七的手不禁抓住床單胡亂掙動了幾下，最後脫力地坍腰喘息，睜著的眼完全失去焦距，淚水不受控地流淌，連唾液都溢出了點，全無力氣整理。他身前濕得一塌糊塗，精水在操幹間甩得床單斑駁，身上也都是黏膩的液體，後頭兩瓣挺俏的臀卻倒是乾淨，除了些許紅粉的指痕，便只有股間沾著泡沫，射進去的精液太深了，就算陸三軍退了出去，扶著那雙顫抖的腿躺下休息，都還沒有流出來。
他恍惚中落入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敏感的身體在一下下輕柔的拍撫中漸漸和緩，思緒也跟著遲鈍地聚攏。意識到臉上狼狽的樣子，他連忙悄悄用手抹了抹臉，感覺沒那麼不堪入目了，才又往陸三軍懷裡靠，閉著眼不自覺地露出了幸福滿足的笑意。
「餓了嗎？」陸三軍抱著陸七，眼中投出的暖意，就和對方的一樣濃厚。他抬手細細地安撫著對方，然後低聲說道：「剛才應該聽你的，叫人先做吃的。」
他實在有些捨不得讓七挨餓。
「可你羞恥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讓我按捺不住……能原諒我嗎？」他輕笑著，望著陸七的臉上卻真添了幾分歉意，垂下眉來低低地懇求著，而後撩起陸七的前髮，啄了啄那汗濕的額，再揉了揉那泛紅的臉頰說：「再讓我抱一會，我就去煮早餐。」
陸七不好意思地抿抿唇，睜眼見到陸三軍神情溫柔，心跳間湊上去親了親，而後抱住對方輕聲說：「哥哥又沒有錯……我也、還不是很餓。」
也許是做得過了，他是真的一時沒能感覺到餓，不過確實也到該吃飯的時候，他倒是想起身去替男人準備，至少和對方一起去，但下身酸脹濕黏的感受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依言乖巧地又抱了一會，便謹慎地問道：「我、先去洗個澡嗎？還是，就、塞著……」
說著，他又羞恥地縮了縮。
「先塞著，等我做點吃的，再抱你去清理。」陸三軍摸了摸陸七的頭，笑中稍稍帶著點促狹，又相當溫柔。「怕你餓壞了，暈倒在浴室裡。」
說著又親了親陸七的唇，輕聲哄道：「閉上眼，幫我再數六百秒，好嗎？」
「這樣你睜眼的時候，我就一定在了。」
陸七紅著臉點點頭，也知道陸三軍不是真要他塞著了，便在對方起身後蜷縮了下，沒有去找不存在的塞子，轉而攏起棉被，望著男人笑了笑，隨即乖巧地閉上眼，靜靜地等對方回來。
畢竟沒有令人害怕慌張的事情，儘管分開了這麼一小會就開始想念對方，他也沒有真的去數秒，沈穩的性格在此時同樣體現了優點，他還不至於為這點時間的等待感到焦躁，更能靜靜地待著不亂動。
或許也有部分歸功於一大早熾烈的性愛，和充滿彼此溫度氣息的被窩，得到男人不會離開的承諾，那縈繞心頭的不安便消除了許多，令他足以如常安穩地躺在床上，甚至因疲倦陷入睡眠。
這一覺確實不長，也沒有夢，再睜眼時，只見陸三軍端著餐盤坐在床邊，眼裡帶笑地看著他。他眨眨眼，反射性地坐起身，體內融化的精液隨即緩緩流出，麻癢的感受令他僵住片刻，而後紅著臉躺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小聲吶吶道：「哥……」
「吃吧。」
陸三軍嘴上這麼說，卻是笑著將手上那盤三明治放到了床頭櫃上，伸手揉了揉陸七的頭，再掀起被子，扶起一側纖瘦的長腿，用面紙為對方輕擦著自臀縫間流出的液體。
又伸指勾了勾穴口，將裡頭殘存的精水慢慢導出來後，才低頭吻了吻對方的大腿，輕聲道：「是不是射得太深，讓你不舒服了？」
陸七顫了顫，忍不住夾緊男人探進來的手指，指尖攢著被單鼻息粗重地低喘片刻，又思考了會要怎麼回答，才綿軟地小聲答道：「但、我喜歡，深一點……」
他羞得眼睛都紅了，水汪汪地覷著陸三軍，嘴巴張了張，直到挪開視線才終於發出聲來，「我……我喜歡，哥哥進到最深的地方……射在裡面。」
說完，他就像隻小鴕鳥，用被子把自己發燒的臉埋起來了，剩一雙腿微微地顫抖，後穴更是在難以自制的縮張間發出了細微的水聲，令他羞恥得身體都發紅起來，肌膚四處透著粉嫩的顏色。
生理上，在一瞬間的快感過後，確實就只剩隱隱起伏的不適感，可不論是想滿足陸三軍的那部分，還是他自己……都對這樣親密深入的結合十分渴求。
他喜歡這樣幾乎融為一體的距離，也喜歡男人哄他再深一點、誇他吃得很深……每一樣都令他心臟顫抖迷戀不已，恨不能真正將所有熱燙的精液吸收乾淨，哪還管得了那點不適呢？
「那下次也這麼做？」陸三軍親了親陸七的臉，將射在裡頭的液體大致清理完，再擦了擦手，便拿起餐盤，端到對方面前，捏著三明治上包著的烘焙紙，將其湊到陸七嘴邊。
「先吃點正經的。」他伸指撓了撓對方的下顎，彎著眼笑道：「不正經的，等晚上再說。」
陸七垂著眼赧然地應了聲好，便坐起身就著陸三軍的手吃起早餐，剛開始的時候還總因為情色的聯想而不住打顫，嚐了會熟悉喜歡的簡單滋味才緩過來，依靠在對方身上一口一口專注地吃。等吃了一半，他連忙搶在下一塊拿起來之前，抬頭望向陸三軍，問：「哥哥，一起吃嗎？」
「好。」陸三軍欣然答應，摟緊了懷裡的人，望了望那專注的表情後，便笑了下，一口一口地吃起了手中的三明治。
可齒尖咬過麵包時，想的卻是對方肌膚的觸感，舌尖劃過半凝固的蛋液，嚐著那鹹中帶點薄淡的腥，就像是他舔舐少年軀體時嚐到的滋味，怎樣也無法忘懷。
他維持著專注的表情，慢慢地將翻攪的慾念給壓了下去，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早點後，便將陸七抱進浴室，輕柔而仔細地清理了身下的狼狽。
再幫著人穿上常服，梳順頭髮，又休息了一陣子，就如同方才所說的一樣，帶著人上街去了。
這個城鎮的人口不多，又是平日上午接近中午，工作最忙碌的時刻，路上並無太多人，只偶爾有幾個長輩悠閒地漫步過去，母親帶著孩子在公園裡奔跑，又或是牽著寵物慢跑的飼主從栽著灌木的道路旁經過。
陽光正好明媚，從臉側拂過的風很是清涼，也帶來些許寒意。陸三軍牽著陸七的手，為對方攏好圍巾後，也稍微喬了喬自己脖頸上的那條，望著對方為自己織出的心意，和緩地笑了起來，又將掌心裡的手握緊了點。
「想吃什麼？」
他走進超市，拿了推車，走到了第一排貨架旁，便轉頭問起了身旁人的意見，語氣溫和。
初到城鎮的那時，他們也來過超市。可後來日程就緊湊了起來，他忙著收攏產業，陸七也忙著充實自己，算下來，真是好一陣子沒有這樣悠閒過了。
陸七有些興奮，緊急地思考自己學過的所有菜色，回想陸三軍可能會喜歡的料理，來回看了看身邊兩排貨架擺放的食材，抬頭問：「哥哥喜歡吃獅子頭嗎？還有蒜泥白肉，青菜可以買地瓜葉回去燙，做個蓮藕排骨湯……再買點山藥，」他想了想，覺得這樣差不多湊了一桌兩人可以吃的菜，一邊因為終於可以自己做給對方吃而有些躍躍欲試，一邊又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做出符合男人喜好的選擇，因而有些遲疑地補充道：「這樣好嗎？」
其實直接詢問陸三軍想吃什麼或許是最快的方法，但他到底不想什麼都丟給對方考慮，何況他已下定決心要多照顧男人，因此即便不很肯定，也努力地試著提出自己的想法。
陸三軍微微愣了一瞬，而後不自覺地抿了下唇，似是有些難以控制表情似的，勾著笑問：「……只做我喜歡的菜，沒關係嗎？」
他手長腳長，一邊推著推車，一邊按照方才提到的菜色，伸手去兩旁的貨架拿取食材，再交給對方疊好，穩當地放到推車裡去。
喜好被完全掌握的感覺，暖得像直接捂在心口上似的，溫熱妥貼，他還不怎麼習慣。
卻很喜歡。
陸七看著陸三軍握在推車上的手，踟躕了會仍是悄悄把手覆了上去，假裝像孩子避免迷路一樣尋求引導，卻悄悄扣住了一點彼此的手指，垂頭輕笑道：「我也喜歡吃，喜歡和哥哥一起吃，也……好開心能做給哥哥吃。」
他應該去看另一側有什麼蔬果可以拿，以免等等還要回頭來取，可卻因為捨不得放開手，他甚至連看都沒看，抿唇片刻後淨瞧著陸三軍的側臉了，視線像是被吸住了似的挪都挪不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時候的男人不僅好看到不行，更隱隱填滿了他的心，帶著一種莫名的滿足。
醉翁之意不在酒。盯著陸七的動作，陸三軍笑了笑，還依稀留在眉眼間的那一點暮氣，好似就這麼消散了。
「我還有一樣想吃的東西。」他輕輕地抬起指尖，碰著對方的指頭，像是鳥啄食地上米粒般的，輕觸了幾下，再抽開來，緩緩攏到對方的肩上，將人帶到自己和推車的中間，半抱著對方問：「你覺得刨冰上該加什麼佐料？紅豆？煉乳，或者綠豆？」
他態度隨意，像知道對方總會答應要做這項吃食般的，說得一點也不循序漸進。
「我在你這個年紀前，就想嘗嘗看了。就是一個人吃太多了點，一直沒機會嘗試。」
被抱在懷裡一樣的姿勢讓陸七耳朵紅了點，一邊又有些心疼，便沒意識到這可能是陸三軍體貼他的藉口，認真按對方的口味思考起來。
「我們切幾種水果吧，草莓、荔枝、火龍果、香蕉，切成丁塊，再加一點蜂蜜在碎冰裡……」
這樣即使不愛吃甜點，也比較能接受吧？還可以乾脆不要吃冰，就當作是吃水果了。
像是一起找回童年的活動讓陸七很高興，更禁不住地雀躍，一下子想得入神，不知不覺間就直接地向後仰起頭去看陸三軍。
陸三軍低下頭來，盯著那一張一合的唇，稍微凝視了會，然後便托住陸七的下顎，垂首吻了上去，動作斯文而緩和，更甚至連舌頭也沒有伸出來，親得溫柔親暱，又十足克制。
「聽起來很美味。」他稍稍分開了下，輕聲說完話，便又親了上去，含蓄地沾了沾唇瓣後，再分開來。將自己的下顎壓在對方的肩上微幅磨蹭，輕笑了笑，再抬首吻了吻對方的耳側，一邊繼續前行，一邊開口道：「天氣還冷，確實不宜吃太多冰，配著水果是個好主意，淺嚐幾口就好。」
以水果為主體，比傳統那樣只靠糖水調味的冰品更讓他期待，更可說是完美切中了他的喜好。
這就像是他被陸七注意著、揣度著、珍視著的證明，陸三軍相當高興，又拿了些食材，以及方才提到的水果、蜂蜜等製作冰品的要角後，便推著推車，準備前往收銀台結帳。
「還有什麼想買的麼？」靠近收銀台時，他稍稍停下腳步，笑問了懷裡人一聲：「現在去拿，還來得及。」
陸七的臉還因為親吻而紅著，此時也沒多想，只低垂著頭搖了搖，乖巧地跟著去結了帳。
他遲緩地在記憶中清點家裡的用具，慢半拍地想有沒有缺什麼要採買的，卻越想越混亂，恍惚地到了家才回過神來，旋即不好意思地連忙跟著收拾了食材，迅速地鑽進浴室洗手拍了拍臉，才清晰地安排起做菜的材料和順序。
燉湯的時間長，他蒸了飯後便先切了蓮藕和排骨加一些佐料放進鍋裡悶煮，再處理比較快好的蒜泥白肉和地瓜葉，原本想讓陸三軍先吃，結果變成兩人一起一邊在廚房裡吃一邊做剩下的菜。將獅子頭捏成糰炸了，山藥則一部分切大塊放進湯裡一部分切絲拿來炒，最後一小部分則生切成極細的絲狀，放了一小盤加點調味當涼菜吃，因為克制著沒有多吃，等全部的菜上桌後蒜泥白肉和地瓜葉還有半盤，足夠兩人大快朵頤一番了。
陸七盛了碗飯，放到餐桌上在陸三軍身邊坐定時，才發現自己一直不自覺地笑著，此時一下發覺嘴角有點酸，卻又捨不得收起那笑意，便只悄悄揉了下嘴角，而後在和男人對上視線時，傻笑著連眼睛都彎了起來。
「等等我再去端湯，吃完之後就可以切水果吃冰了。」他輕聲說，接著拿起餐具遞給對方，「可以開動了，哥哥。」
因為習慣被餵飯，他沒有拿自己的份，此時一下也沒覺出不對，只期待地望著陸三軍，希望對方喜歡自己做的菜——或者說是他們一起做的、滿是家常氣息的菜。
陸三軍笑了笑，並沒有讓陸七再拿一份餐具，將碗接過來後，便挾了一筷子涼拌山藥，微微頓在空中，望了下切得精巧的細絲後，再放入口中，細細品嚐。
「刀工不錯，調味也好。」他又挾了一點，送到陸七的唇邊，依照慣例餵著對方。「糖和醋的比例剛好，我很喜歡。」
接著又說蒜泥白肉烹調得宜，片得夠薄，蘸醬時特別入味。
地瓜葉鮮綠油亮，不軟爛，又帶了點薑蒜爆香過的風味。
獅子頭紮實勁道，紅燒得相當入味，卻又不會過於油膩。
並且在誇讚每一道料理後，都餵陸七吃了一口，幫著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汁液後，再一邊說話，一邊餵食著。
陸七滿足地笑著，想到陸三軍也有參加製作的過程，便默默地覺得好吃也是當然的，也開始覺得口中的滋味美妙許多，沒了對自己手藝的諸多挑剔。他沒有推拒送到嘴裡的食物讓對方先吃，就這麼一起邊聊天邊吃飯，直到看時間到了，才起來關掉煮湯的火，端上桌盛了一碗吹涼放著，減少等待喝湯的時間。
等吃完停筷，他連忙又起身把空的碗盤放進洗碗機，而後拿起水果清洗切塊，再取出原本他還奇怪家裡怎麼會有的刨冰機，削了半個玻璃碗的碎冰小山，而後整整齊齊地按顏色擺放水果塊，剝了幾顆荔枝點綴，再淋上少許蜂蜜，收拾好鉆板刀具，就獻寶似地又端上了桌，將湯匙遞給陸三軍，甚至在坐下後忍不住晃了晃腿，期待最後的誇獎。
在這樣的忙碌中，他的心同時被溫暖和幸福填滿，便也沒有想起早晨驚醒時如影隨形的恐懼。
整齊排列在冰上的水果塊，在淋上蜂蜜後，便宛如拋光過的寶石一樣，閃閃發光。像是一個帶著點童趣風格的珠寶盒似的，純真而鮮明，令他看著心曠神怡。
「顏色真好看。」陸三軍有些捨不得破壞它，便握著勺子，從底部的邊旁輕輕鏟了一點冰和果塊起來，送入口裡，而後又笑著餵了陸七一口，緩聲道：「冰涼清爽，甜而不膩，我想你也會喜歡的。」
說完，便用被冰給染得有些冰涼的唇，輕觸了觸對方的額頭，在傳達溫度的同時，也在那處蹭上了點蜜糖的香氣。
陸七瞇了瞇眼，隨後抱住了陸三軍，帶著笑輕聲叫喚：「哥哥……」
他安穩地閉上眼，卻像是為了保留額頭上冰涼的吻，只深埋著並不磨蹭，情難自禁地續道：「最喜歡……哥哥。」
明明是在講食物，他卻不由得對「喜歡」二字，做了對他來說最適切的聯想。
陸三軍微微笑了笑，沒有回應這句話，餵食的動作卻變得緩和了些。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地把冰分完後，便慵懶地將頭往後靠，半瞇著眼看陸七一臉乖巧，高興地向他說好吃的模樣。
「你看。」他說。「夢境雖然可怕，卻不會影響到現實。」
然後就把手放到了陸七的頭上，輕輕地揉了一陣子，又與那懵懂的金眸對視了會，才將眼神放軟了，像是不想打碎已織好的美夢，又或是將已平息的恐懼驚起似的，格外溫柔地道：「以後要是又做惡夢了，就和我說。」
「我們一起用喜歡的事物填滿它，就不會再害怕了。」
陸七望著陸三軍，想著這一天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片刻後點點頭，依偎進對方懷裡，面露滿足地笑道：「嗯，謝謝哥哥，我好開心……」
也許以後他依然會感到害怕，尤其是男人不在他身邊的時候。
可是他們所一起擁有的一切美好，都會成為支撐他的勇氣，帶他度過漆黑的深夜，面向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