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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花束

陸三軍 x  七  

-嚴厲的DOM-

舞會不如只有他們兩人的家,總會有一些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不那麼讓人愉快,但又正好可以玩點獨屬這情況的小情趣。七一直形影不離地被陸三軍帶在身邊,大多數時候並不搭理外人,可難免有需要應酬的時候,男人便讓他乖乖在休息區等主人回來。

 

他知道這種玩法,自然也知道男人確實對他很好,不僅沒限制他什麼,挑的地點更沒讓他暴露在眾人目光的焦點中。好奇幾秒男人會和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後續指令,他很快不再思考,往休息區的腳步快了些。

 

即使男人給他這麼多寬容,他也不會藉機利用偷懶,只想做得更無可挑剔。

 

忽然在他的視線死角有人撞了過來,他被推得踉蹌一步,因為是對方撞過來的,他不打算有什麼表示,眉頭一皺就準備走,卻反被勒令跪下,大肆批評了一番。

 

他對突如其來的懲罰沒什麼感覺,卻有點在意不能好好在休息區等他舞會上專屬的主人,眉頭因此皺得更緊了。可是這名利場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挑釁不認識的人,或許是已判斷目標是能拿捏住的賓客,或許是推測對方不在乎兔子被借題發揮,不論如何,他作為兔子,本也不能違抗客人不涉及安全危險的要求,只得跪在那領罰。

適當的脫離和放置也是張弛有度的一環,若只是嚴密的控制和緊迫盯人誰都會,可顯然任何獨立的生物都需要自己的空間,這也是為何陸三軍不將七視作禁臠。走到哪兒都要將對方栓在褲腰上的程度,對他而言太過了,對七來說,對方也不需要如此黏膩的關愛。

 

不過他的寵物會因而跪在大廳中央,遭受監看和懲罰,倒是他從未想過會發生的事。

 

七向來都謹守本分,決不會主動去招惹麻煩。

 

他叫來計時的那位兔子,和對方問清狀況。

不出所料,爭端是由其他賓客引起的,以刻意刁難來彰顯權威和控制,是他最為不喜的行為,令他想起曾讓他必須隱居幕後的陰霾,他甚至不想再提起那人的存在。

 

不過他總是將情緒控制得當,眉毛和唇角都不曾透露出一絲不虞。

 

他隔著圍觀的人群和七相望,他每走近一步,籠罩在對方身上的陰影就更加擴大。

可他沒有任何責怪的意圖,他的肢體與他的神情就和以往相同,甚至眼神也維持平和,站定在七身前時,開口說出的話也如先前一樣和煦。

 

「我很抱歉來遲了。」

 

如果是在衝突發生的剎那,他就陪在七的身邊,作為登記過的舞伴,他自然可以行使權利,阻攔那名賓客所下的不合理指令。可在事發後才出現,貿然推翻其他賓客的指令,倒有幾分挑戰規則的味道。

雖說他付得起代價,不會遭到報復或懲戒,但對於身陷巢穴的七而言,恃寵而驕會帶來什麼樣的負面影響,可就不好說了。

 

他會使應得到報復的,嚐到應有的下場,但那不是現在。

 

陸三軍就這麼凝望著七,而後輕柔地、緩慢地,撫過對方的髮頂。

 

「在這裡繼續等我一會,好嗎?」

七凝視著陸三軍,像要看清男人臉上每一道細小的紋路,卻連一絲隱藏的不悅都沒找到,反而漸漸被男人的平靜沈穩感染,心裡也安定下來。

 

沒有不滿,沒有責備,明明他跪在這裡,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哪怕跪的姿勢再標準也是丟了主人的臉,男人給他的卻是體貼安撫,好像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誤會,即使他是玩物一樣的Sub,屬於男人的時候,也並不比其他Dom差什麼。

 

好像他們之間不只有慾望的符號,他是Sub,也是人,在服從以外,他也擁有同等的自我,同樣被尊重。

 

「好。」他垂下眼,整個人放鬆了幾分,獨自消化壓抑胸口的悸動情緒,暫時不去深想。

人們的目光和激情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更何況舞會這樣的場合,親吻、擁抱、舞動總是比一隻被懲罰的兔子更來得吸引人們的注意。

 

不到半小時,方才密集如針山般的視線便完全消退。

 

陸三軍半跪下來,牽起七的手,緩緩將他帶起來,確認那雙膝不至於發顫,不至於影響行動,自己的寵物看上去也不那麼受影響後,便先做出了邀舞的動作,在對方搭上的手背輕輕一吻,說:「做得很好,走吧。」

 

他護著七穿過人群,在已開始旋轉的舞池中央,帶其跳起了簡單又基礎的舞步。

 

在此期間纏繞過來的視線受到忽略,不一會,便又消失在噪雜人聲和悠揚的交響樂中。

 

「時間很寶貴。」他溫潤而低柔的嗓音,在音樂流淌的隙間,於步伐旋轉時低語。「要留給值得耗費的,而非那些枝微末節的瑣事。」

 

「如果你足夠信任我,你可以將一切交由我處置。」

 

「無論是你想得到的,或是你厭惡排斥的。」

「我都能將它們導向應去的地方。」

 

他用寵愛當作繩索,束在對方的脖頸。

然後再給對方一把剪刀,告訴對方,你有權拒絕,也有權接受。

 

是邀請,也是試探,是歉意,也是回禮。

 

陸三軍等待著七的回答,同時也不忘鬆手,在應該放舞伴離開的時刻,給予適當的喘息空間,等待節拍和舞蹈再次讓他們牽起手臂。

一次小插曲並不會因此改變他的方針,他還是很有耐心,毅力,以及堅信不移的價值,並持續灌輸教育著他的寵物。

「好。」

 

七在旋轉中回到男人懷裡,向上仰望對方。他不在意那些擦肩而過記不住面孔的人,不介意他的主人是不是能替他出頭報復,可他始終會記得自己跪在眾目睽睽之下,男人依舊溫和的目光,和輕輕撫過頭頂的手,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沒道理不信任這樣一個人,也想像不出但凡不是單純追求疼痛和刺激,有誰能夠拒絕這樣的主人,至少他不行,他對那雙不讓他墜落的手有眷戀,如果命運讓他只能選擇在這種地方求生存,他怎麼會不選擇其中最好的那一個呢?

 

男人說得沒有錯,時間寶貴,只應花在值得的事情上。

 

所以他也專注享受他們一起跳舞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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