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晨島和雲野後，伍常肆停下來，給螢幕上披著披風的人物換了個短髮。

 

又偏過頭去看許寧的手機螢幕。

 

小小的人飛在雲層上，系統每出現一行提示，對方就認真地去做，要「身隨自由轉」就真的讓人物滾了好幾圈，在雲層裡飛得方向都不見了，還紮進了濃濃的烏雲裡，一下子就被風給吹回了原地，深灰色的眸子茫然地眨了眨，又重新試著飛了起來。

 

只是他好像就是那樣聽話，一直按照系統提示那樣旋轉著飛，屢屢失敗也還是不氣餒，就按照那樣的方式走。

 

那樣飛不過去，常肆想，因為他也是被提示給陷害過的人，上次一個人在玩的時候也這麼連續失敗了好幾次。

 

還是江蘇河剛好看到，「調好方向飛之後，你左手就別動了，會亂掉。」這麼指點了他一句，他才恍然大悟。

 

又等許寧嘗試到有些倦了，再這麼下去，可能就不想玩了，連嘗試的樂趣可能也快要消耗殆盡時，他才開口和對方說：「……我帶你飛吧。」

 

許寧抬起頭看他，眸子裡亮亮的，他望著對方，按著自己的螢幕將角色從遇境傳送到了對方的身邊，牽好了許寧角色的手，才又低下頭，在現實中用手臂環住對方的腰，拿穩手機邊緣，再輕聲說：「你等一下就跟著我，遇到先靈再點火就好。」

 

「嗯。」許寧點點頭，又將下巴湊在了他的肩上，看著他的螢幕。

 

飛過幾次之後他也知道，被牽著手的那方是做不了什麼的，就是一直握著手，被對方帶著走，帶著飛。

 

其實他也覺得挺好的，讓常肆帶著他飛，看常肆帶著他玩，他們的手就這樣牽著不放開……他將臉埋在常肆的肩上，覺得有點幸福。

 

過了幾個關卡之後，常肆還是教了他怎麼飛，而後略頓了頓，補了一句。

 

「沒有破壞你遊戲樂趣吧？」

 

「沒有……」許寧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怎麼會破壞……？」

 

「……」常肆一時有點難以解釋心裡的擔憂，便垂了垂眉，湊過去親了許寧的臉頰，討好地說：「好玩嗎？」

 

「好玩。」許寧給親得縮了縮身子，又紅了臉。

 

「我怕我說晚了。」常肆見他好像挺高興的，才接著道：「或許說了，讓你自己玩，你會更開心點。」

 

「我看你飛得挺好的，怕你被我這麼一弄，就覺得不好玩了。」

 

怎麼又變成他開不開心的話題了？許寧徹底茫然，「現在就很開心呀……」

跟常肆一起他總是開心的，反而聽到「自己玩」這種字眼會覺得有點惶惶，想著，便放下手機，張臂去抱常肆的腰，磨蹭對方。「……我就喜歡跟你一起玩，沒有那個意思，你、你不要這麼想……」

 

「……好。」常肆也放下手機，回應著去吻他，又像是想起什麼，補了句：「後面有要兩人一起破的關卡。」

 

「那就一起玩……」許寧被親得攀住了常肆的背，又喜歡得蹭了蹭對方，「喜歡跟常肆玩……」

 

手機上還牽著手的小人互看彼此，再被雲野上的風吹得，好像距離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