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瞧近日樓下添了許多精巧物件,金碧輝煌。」路喝完杯裡的茶,手掌搭住肩上細嫩的指背,將賓輕輕地托進懷裡坐著,自己也斟了杯茶,湊到對方唇邊,讓人抿了幾口,「既能揮金如土,思慮只怕不及你醒覺。」
放下茶盞,他一手摟著纖纖細腰,一手摩娑掌中柔荑,一指根一指根地撫摸,最後垂頭輕吻那少許回溫的微涼指尖,安進自己的衣襟裡,由著人四處摸索檢查,自己則側頭靠近對方頸邊,鼻尖輕點,用最平淡自然的姿態,做登徒浪子的事,深而緩地吸了口氣,而後吐息輕微地拂在那處,唇面若有似無地輕觸,半晌才稍稍退開,低聲染著稀微笑意地嘆道:「蘭香襯你。」
順著勾起賓腰間掛的香囊掂了掂,他靠向對方額前,聲色漸低至耳語能聞,「你喜歡麼?我再多摘些給你。」
「也只有你會這麼說了。」賓笑了笑,放鬆地依在路的懷中,宛如伸展的貓兒,連貼在對方身上的十指也完全張了開來,附在那帶著些許傷疤的皮膚上輕滑。「平素總聽什麼杜鵑、牡丹,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
「今兒個還有名書生,贈我月季調以麝香的脂膏,大讚與我合襯。」他的神色帶著幾分驕矜,訴說的口吻慵懶,又帶著點談笑的意味,「嗅著就腦門疼,我讓人給扔了,香囊也一個沒收,就只盼著你了。」
「你看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那便是賞我幾分薄面了。」
路淺淺含笑,屈指輕刮賓圓潤鼻頭,將人更往懷裡摟緊了些,方道:「及時應令,春蘭秋菊,百花皆可妝點,惟須得美人相顧。」
「花美人更美。」他忽地從袖裡拈出一小簇粉白盛開的杏花,捎來春色別在賓耳上,動作間逸散的清淡甜香氤氳著眉眼,更添幾分柔和。「之後再帶別的給你。」
他覆手於賓腕間,輕揉了揉,沒有打斷對方的動作,轉而撫上那未施粉黛的面龐,緩緩靠近後碰了碰軟潤勾人的唇,抵著前額在彼此交融的呼吸間私語般道:「萬千景色,襯你時最美,總讓我思念你。」
不知是克制抑或沈溺,他靜靜地維持著不足指尖的距離,呼吸沈緩,半晌輕問:「我還有禮物予你……想找找麼?」
「又是什麼行當?」賓偏頭望了望那粉嫩的花朵,雖想伸手去碰,卻也捨不得放開搭在路肩上的手。他還未開始想像自己戴上杏花是什麼模樣,就被那雙青眼給看得愣神,想起了對方回回饋贈的髮簪首飾、鮮花香囊,偶爾起早發現桌上多出的膏脂油液,又或是親手刻的木梳、玉飾,和其他零碎的小物件。
「我想我懂了。」
他忽而就笑了,眉眼微彎,面帶微紅地摩挲起了對方的身軀,指腹每拂過一吋肌膚,便在上頭多留一會,感受著習武之人比他高出不少的體熱,也依慣例輕輕磨蹭著每一道凹凸不平的疤。
「你成天就想尋些什麼,拿到我身上妝點。」他勾著唇,指尖輕點著路的心口,再略一側身,拎起長長的衣擺,將腳踝上繫著的銀鍊子給露出來,又微微晃動高束的後髮,激起髮簪上清脆的響聲。
「瞧——哪兒都是你的。」
那眸中帶著自滿和饜足,滿意於對方的討好,更大方地展示著自己。在幾近於零的距離裡,吹著氣低語。「只缺花鈿和唇脂,便齊活了。」
你何時要贈我呢?
賓低笑著吻上路的唇,雙手下落至腰腹,不怎樣安分地畫著圈、以及某些不成形的亂線。
他能感受到男人繃緊肌肉、探出舌頭,珍惜而不失逗弄地和應著他的挑逗。他向來享受這樣的時刻,眉頭便自然微鬆,漸漸地將描畫的動作改為輕撫,讓人給扣著的腰肢也越發柔韌,就算給施力蹦成了微彎的弧度,也絲毫不顯僵硬,而是緊緊貼著男人的軀體,感受著難得的親暱。
接著,他的掌緣便隔著衣料觸著了個硬質的圓盒。
待到一吻結束,賓便睜開了眼。
「你……」他並未取出那顯然是禮物的小盒,反倒向上輕觸著路的側腹,再三確認後,便微微往後傾身,隔出便於查看的距離,極其小心地將衣袍鬆開,微蹙著眉道:「這又是怎麼弄傷的?」
「遇到裝有倒刺機關的刀具。」路配合地拈起自己衣襟,任由新長好肉的傷處完全暴露在賓眼底。「不是很深,快好了。」
凝視賓蹙起的眉片刻,他終是沒多解釋什麼,只垂下頭來,親吻對方髮頂,隱隱透著點討饒似地磨蹭。
賓注視了那新長的嫩肉好一會,才輕輕地將衣襟蓋回。
「我托人買了傷藥。」他鬆下眉頭,軟聲道:「用脂膏的盒子盛著,放在梳妝檯的第三格抽屜裡,你離開時,記得捎上……」
「好。」路低聲應 道,向下親吻至賓眼尾,語調隨之愈發柔緩,甚至含了點笑意,「我定隨身攜帶,一日三次塗抹,讓你定期檢查。」
「好麼,」他用鼻尖貼蹭顴骨上柔滑的肌膚,極輕地哼了一聲,像氣泡滾上水面,「嗯?」
賓不說話,凝視著對方的紫眼微微瞇起,審視了會,才輕輕吐出一句:「好吧。」
接著,他彷彿才想起圓盒的存在似的,伸手將其自對方衣襟內取出,解開盒外包裹的布料,掀開精緻的盒蓋,一盒嫣紅的唇脂便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僅是沉默地將唇脂遞給了路,並紅著耳根,微微點了點自己的下唇,而後閉上雙眼,靜靜等候著。
路垂眸看著賓近似索吻的姿態,半晌仍忍不住落吻在眉心,方退了開來,用拇指攆起薄薄一層口脂,抹在軟彈的下唇中段,指節順勢抵住下顎微微上抬,端詳似地左右瞅了瞅,而後邊用殘留少許顏色的指腹來回將那抹紅往唇角揉搓,邊嗓音微啞地低聲說:「你真美。」
他神色漸沈,雖十分仔細地將顏色乾淨地塗在唇肉上,沒有半點雜亂溢出,更顯出唇線優美,塗滿後卻仍未停下摩娑,持續撥弄似地撫摸著,一雙青眼專注地凝望那初睜的濕潤紫眸,片刻後才收手將人抱起,坐到銅鏡前,開口續道:「那紅髮客定然不曾得你半分青睞。」
「否則即便只得你一句笑語,他怎能捨得一毛不拔?」
「那是自然。」鏡子裡的唇瓣彎了起來,一雙紫眼慵懶地打量著自己的模樣,隨後便露出了驕矜的神色,斜睨著摟著他的男人。「除了你以外的客人,不過就是些會走路的錢袋。」
「別說他出手吝嗇,就算看在樣貌的份上,我也不會多瞧他幾眼。」
「畢竟青春易逝,韶華易老,再美的花兒都有凋謝的時候。」顧忌路的傷處,他不敢如平時般斜倚在對方懷裡,而是微微支起上身,往回面對著人,將剛畫好的唇脂印在了對方的唇上,望著那堅毅臉上的一抹豔色,格外愉快地笑說:「還不如一個情字。」
「情人眼裡出西施,此話確實不假……就像我如何看你,都覺得你好極了。」他依樣畫葫蘆碰了碰路的唇,用食指稍稍描畫,再低喃道:「全天下用來讚揚美好的詞彙,我都想用在你身上,青色的眼睛像琉璃,金色的髮絲像真金,鼻樑高挺,眼窩深邃,是成大事的面相……更何況體格健碩,性格穩重,從頭到腳無一不好。」
說到這裡時,他輕輕笑了笑,張唇打趣道:「你會永遠愛我的,對吧?」
「我愛你,」路輕握住賓的手指,親吻皙白的手背,留下淺淺一彎紅痕,眼神專注而柔軟地凝視,「如梅樹的根系。」
「花開時愛花的美,花落後愛你抽的新葉結的果,待到花葉凋盡,更愛你每一處曲折的枝節,直至守著你一起碾作塵泥,都在一塊。」
「無所謂成就大事,我只願能將一切美好攏至你手心。」他輕輕抽去賓頭上的髮簪,放於妝台上,指尖穿過綢緞般柔滑的金髮,呼吸間各自點上絳色的唇如帶著引力靠近,卻在最後一刻陡然停下,一瞬間連鼻息都無法聽聞。
他倏然抱起賓,迅速轉身幾步邁上床,手一彈打落兩側束起的床簾,將兩人腳上鞋脫了扔到床下。此時門外已傳來凌亂的步聲和嘈雜的叫喊,他翻到床內側從後抱著賓,微微撥亂那頭金髮並扯鬆對方身上的衣物,自己則直接抽了腰帶,用只稍微起了點形狀的襠部往前輕頂幾下示意,一手則握住賓圓潤的肩頭安撫似地揉捏。
他垂眸埋頭湊近賓頸窩,含住那細嫩的皮肉吮吸,幾乎是同一時間,房門傳來被破開的聲響。
是官府或是仇家?
那巨響讓賓忍不住縮起了肩,可只一瞬,便意會過來。必然是官府,否則路不會將自己推向外側,起身迎戰倒還有可能。
鐵器鏗鏘,幾個步伐陸續靠近,即便他耳力不如武人敏銳,簾外有幾個官兵正在靠近的現狀,倒也能感知到,方才嬉鬧調笑的情緒也消散了些,緊繃了起來。
「您別……」他忽而張唇低哼,白皙而纖長的腿微微抬起,由鮮豔的衣袍中穿出,避過那帶傷的側腹,微微搭在了路的腿側。
隨後便是一陣輕柔的呻吟,夾雜喘息和悶哼,像極了性器被捏於掌中玩弄,或那處讓粗糙指尖磨礪,為騰升的麻癢和快意弄得爽快,欲迎還拒的嬌吟。
那奉命的官兵今日看多了輕紗羅帳,衣衫半褪的紅倌與恩客纏綿,淫聲浪語的情狀,也就懶得說明來意,只喝令身後的部下正經點,進了青樓就浮浮躁躁,像什麼樣子。
「報上姓名、年歲、職業。」只是隔著簾帳就能看見裡頭二人金燦燦的髮絲,以及十足西域特徵的眼眸,擺明就不是這次緝拿的要犯。即便他對龍陽交歡的場面不喜不惡,無任何反應,卻也不想平白無故礙人好事,連帶著讓後頭屬下軍紀渙散,一個個都只想掏錢買春。「前陣子是否到過西北處山區,是否在樓中見過可疑之人?」
路扯過床頭簾帳,稍稍包裹住賓權作遮擋,角度位置正好露出對方美好纖瘦的側面體態,彰顯出脆弱無害的模樣,自己則自床尾向前坐到帳前,將簾子掛起,露出後面空無一人的床舖。
他被賓的嬌吟叫得勃起,此時碩長的陽具將裡褲高高頂起,他卻像沒這回事似地岔開腿坐著,對後方官兵調笑的吸氣口哨聲視若無睹,沈著道:「回諸位官爺,小人主家賜姓李,名四,當及而立,平日做些護院工作,得主人賞,休沐時才能來放鬆半日。既護院,根本無法去往山區,自到此處也只顧著尋歡,沒怎麼注意旁人。」
「雖不知何謂可疑……倒有一人總坐於大廳角落,不招倌兒侍奉,只獨自品茶,又一頭紅髮很是怪異顯眼,不知是來做什麼的,官爺上來前可曾見到過?」
官兵們神色如常,看來見是見過了,但也沒問出個好歹來,又隨意問了賓幾句,便難掩煩躁地魚貫而出,離開了房間。
「你何時改名叫李四了?」待到門給帶上了,四周重復平靜,賓便拂開簾幕,赤足踩上了男人的胯間,足趾輕托在立起的柱身旁側,就如往常用雙手做那淫樂之事般,靈巧地在其上滑動,蹭得它越發硬挺。
「再說,哪個主家會用胡奴做護院。」他彎眼輕嘲,吃吃蔑笑。「出賣那紅髮客倒是做得不錯,可惜官兵若是對他有所懷疑,恐怕不會來這二樓一間間查房。」
「你今日……怕是不能久待了。」他笑著繼續解開衣袍,露出透了點薄汗的裡衣,及那同樣起了反應的玉莖,噙著笑望了對方一會,便收腿挪靠過去,拉開路的衣襟,貼著胸膛撫摸了會後,再向上索吻。
「時間寶貴,可你還帶著傷呢。」他捧著路的臉,食指搔刮對方的下顎,輕佻地說:「不如就躺下來,讓我在上頭好好伺侯吧?」
「做過的身份,這段期間可以用。」路側頭磨蹭賓掌心,乖巧得像是被掌控著,只再多碰了幾個吻。「他們定是知道,才好以此敷衍,省得後續盤查,還要確證。」
他溫熱的掌心覆上賓微微濕涼的腰窩,動作一瞬頓住了,很快便扶著人躺進床裡,解下床簾,彷彿和外界都隔絕開,狹小空間裡逐漸氤氳的熱氣,蒸得朦朧光線都曖昧無比。
「只要你願意,我當然都依你歡喜。」他不改專注地凝視著賓,眼底微光俱是濃情,「這陣子能得些空閒,城郊春色好,還有些集市,挑上你喜歡的時間,帶你出去走走透氣,好麼?」
「你這人……」賓忍不住笑了。一面跨坐於對方腿上,一面取了置於床頭的香膏來,抹於指梢,探入自己臀間。於柔緩的拓展中,咬著唇望向對方,垂眸說道:「真是慣會討我歡心。」
「我還想去乘河上畫舫。」
指尖熟練地在裡頭推移碾壓,融化的油脂和液體潤濕了股縫,性器後淺金色的細毛也因而被牽連得微濕,更帶了點淡淡的油潤感。
「想再吃一回,你上回買給我的糖葫蘆。」他濡濕了自己,又接著伸手脫去路的褻褲,將長而微彎的硬物捧了出來,雙手沾著香膏細細捧抹,更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就像想起了叼著腥羶的前端,努力吞吐的滋味,口上說的卻是:「果實多汁,糖殼薄脆,又甜美……」
手指交互著揉捏一會,直至上頭的每根血管、細毛,囊袋上的每道皺摺,都讓他給上滿了油,不需迎著光,便光潤油亮。
「若不是稍大了些,真想一口將它們全部吞了。」
就像是對那物喜愛極了,光是望著它,賓的面上便按捺不住地泛出了一點春情,不僅耳根泛紅,頰上也滿是紅暈。
以虎口堪堪箍住那赤紅肉柱的半邊後,他便微微抬起腰,以兩指將穴口撐開,緩緩往下坐,由上方一點一點地吞吃著脹大的硬挺。碩大的龜頭甫一滑入穴中,便帶來了過分的充盈感,令賓輕細地抽了一口氣,雙手撐在身側,抓緊被褥,緩慢地往裡進著,讓穴裡的每一寸都給那膨大的頭首給碾開了,彎翹處也正巧抵在讓他舒爽無比的軟肉上,他才暫時停了停,湊向前去,顫著眼睫,與路接吻。
「你太長了……」溫軟的語氣,和撒嬌也沒兩樣了。「你看,都頂到這兒了。」
邊說著,還邊牽著對方的手,來摸自己的腹部,再不知恥地以昂起的性器微微蹭起了對方的前臂,一邊微微聳動腰部,讓契在肉穴裡的陽具隨之抽動,一邊在前端的刺激下,吐出了黏纏的呻吟。
路斂著眉眼,含吮賓的唇舌,順勢加深力道揉搓起那不知是因為動作力度、還是內含物進出而起伏不定的小腹,彷彿真打算觸到自己頂進對方體內的陽物,片刻後更用另隻手扣住賓的腰胯,緩緩往下壓至穴口完全貼合恥骨,確保沒有一絲莖身露在外頭,還劃圈似地左右向前擺動,指尖配合著按壓起來,像要描繪出那凶器的形狀。
就這麼磨了半晌,他倏然施力稍稍往上頂了一下,不知是因為用勁還是被賓的喘息呻吟刺激,呼吸一瞬粗重起來,按壓腹部的手一點點往下,轉而搓揉起賓翹起流水的玉莖,指腹貼著頭眼邊的皮肉細細摩挲,偶爾輕輕捏一捏,按住那濕潤的小口磨蹭。
「舒服麼?」他貼在賓的面頰前低語,嘴唇開闔間帶著水氣纏綿的含糊,更彰顯那點染滿情慾的啞,填充在每段缺失的音調裡。「這般……你也已經能一口吞了。」
「真厲害。」
他聲色平淡地輕聲說,比起誇獎,隱約的笑意卻更似私密情話,和舌尖一同挑逗耳廓。
「想再大一點麼?」他含咬著賓的耳垂,微幅挺胯,話語嗓音都是濕漉漉的,「要多吃幾口,得多備條帕子,擦去噴出來的汁水。」
像是映襯這話,他吸吮出黏糊的水聲,而後舔了一下賓的臉頰,低聲輕嘆:「好甜。」
「撐……」賓輕聲呢喃著,於親暱的碰觸間夾緊了磨弄著他的性器,更回敬似的伸舌去舔舐路的耳廓。
濕黏柔和的歡好令他沉醉。前頭被捏弄的感受雖令他腰肢發麻、腿腳痠軟,快意直衝腦門,整個人險些沒被玩得迷糊,卻沒忘記要伺侯客人高興。伏於路的肩上輕喘片刻,便緊緊圈上對方的脖頸,雙腿發力,抬臀抽離那長挺的陽具,再重重下落,吃得又急又深,小口無意識地抽搐兩下,貪吃地吸吮著溫熱的肉柱。如此升升落落,往復來回百下,急促地讓臀肉數度拍到對方胯間,發出淫靡的響聲,更成了白花花的波浪。攀於對方頸上的十指,也掐緊了那結實的皮肉,拉出淡淡的指印。
「再……大,怕不是得被你操壞了、啊……」那話裡半帶哭腔,也挾著一絲絲調笑般的意味。「光是、磨,不這樣深插……都會讓你頂爛的……」
隨後那腰線便微微繃緊,話音更因下一回頂撞給操變了味,愈發甜膩。
「路郎……」
紫眸溢出了淚,騎在那陽物上擺盪的速度,也在歡愉到了鼎盛的時刻,微微放緩,被攏於掌中的玉莖更脹得發硬,小孔中淌出來的水液,就如眼裡的淚滴般飽滿。
「賓。」
路抬手撫摸賓的面龐,描摹輕揉過薄軟的耳朵,將散落的金髮順成一束搭肩,而後輕扣在白鵝般的後頸,紓緩似地捏按。呼吸因情動而愈發深重,在幾乎不分彼此的距離中更是乾柴烈火,可他交纏唇舌的吻依舊柔緩綿長,不見半分粗魯情急,含著捧著,都珍而重之,用點力也不離溫存,好似所有的渴求裡,盡仍裝著滿心的不捨得。
一如賓嘴裡每一句挑逗的字眼,在搔癢他濃烈情慾的同時,又被憐愛傾覆,彷彿自成一道緊箍咒,穩穩將慾念濃縮在痠麻的心口腹間反覆精煉,磨去棱刺,最終不僅凝萃成深重愛意的給養,哪怕是想見愛人被欺負落淚,放肆也都是柔軟的。
他或者是罈入口溫醇的烈酒,可也幸得知己品嚐,於是哪怕未曾言明,他的一點一滴亦都被明白,未曾空落過。
脖頸後的手沿著脊柱向下撫去,另一手則帶著黏滑的潮濕揉搓起賓胸前挺立的紅櫻,他按著腰窩放輕力度,像暴雨前寧靜的片刻,最後雙手握住軟彈的翹臀,挺腰不疾不徐地往深處插,每一下都結實地頂在那顫抖的軟肉上,速度不快,卻因總是抽出少許就更往裡進而顯得撞擊聲綿延不絕,手掌更隨著律動往復地揉著兩瓣臀向內擠壓再向外拉開,使融化的脂膏不斷發出黏稠的水聲。
西域的面容在眼前模糊又清晰,眼眶裡的水光使視野迷濛,他的視線追隨著青色的眸子,望進很深很深,像要度過海去,像無盡的天空,海鷗在岸上盤旋,幽深的森林裡有他的腳印,牽引著他的粗糙的手輕喚著「賓」。
那雙手所經之處無不顫抖、發脹、敏感得令人發狂。他感覺自己像騎在一頭健壯的駿馬上,不只是能聽見,還能以身軀實際感受到對方的心跳。每一吋肌肉的鼓脹收縮,都彷彿帶著那樣的力道侵襲而來,在和緩的抽送間侵襲著他,好似一陣陣無邊無際的浪潮。
他輕輕吸氣,緩緩嗚咽,被操得像要化了,雙腿不受控地夾緊路的腰部,然後落下了淚。
嘴唇靠在路的耳邊,低而柔軟地泣訴。
「想……」
路鬆開一手細膩的臀肉,指尖順著弧度滑到凹陷的股縫間,來回摸幾下後,漸漸往下碰到那被撐平了、艱辛地含吮自己的穴口,隨即便在抽插間繞著圈揉按那處,彷彿是體貼它的辛苦,又彷彿是在彰顯彼此相連的狀態,腰上卻一點沒停,不受絲毫影響地持續往深操幹,偶爾左右變換角度,給予不同的刺激。
他靠向賓蹭了蹭,扭頭舔進賓的耳朵,鼻頭頂著耳朵尖微微往上推,含糊地哼了聲沙啞的鼻音,染著近似饜足的慵懶。「嗯?」
那濕黏的搔癢感促使賓渾身一縮,那軟穴的深處更應激般的絞緊了陣。十指撓上了路的背脊,控制不住地吐出了聲急喘。
他的身子愈發敏感,控制不住想被狠狠頂撞的衝動,可腰椎以下的部分卻早因那溫軟的磨弄給操得麻痺,連動一回也嫌難,僅是不斷吮著那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顫抖地立於對方腿上。
「路、」他難耐地磨蹭著對方,含糊地央求道:「你動動……」
路動作停了片刻,再動起來時卻依然維持之前的頻率,甚至更輕淺了些,帶笑著輕聲問:「不是在動麼?」
「太慢、」賓難忍地道:「要快一點,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