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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二沒有泡過溫泉。
對眼前這臭味撲鼻的液體，他一開始是嫌棄的，宛如犬類般的皺起鼻子，呲牙咧嘴。直至兩眼都給硫磺味給薰得不舒適後，才下了池。
待臭到了極致聞不著味，人就宛如下了蒸鍋的餃子似的，連骨子裡都泡透便舒適了。最主要或許是這湯多少還有點舒緩作用，身上坑坑窪窪的舊疤、剛癒的粉色新傷、粗繭和硬皮，還有長年負重的腰桿，熱湯浸泡下多少有幾分鬆弛的效果。
若是懷中還擁著個通紅的小倌，那就更享受了。
「……泡熱了記得起身。」他一面迫著人坐在自己硬梆梆的肉棍上，和著水捅那濕滑的穴，一面咬著人的耳朵說：「別暈在水裡，知道？」
說著更伸指摳挖吞著陽物的小口，撥弄被撐開的皺摺，沿著接合處滑進去，微微抽插著。
「嗯、嗯……」到底是在外邊，周圍還有不少同僚和其他客人，顧雪廷心有顧忌，便壓抑著呻吟，低垂著臉小心翼翼地隱藏身下的動靜。但這一點都由不得他，眼見池水被操幹帶得不住波動根本遮掩不了，他面紅如血，身體裡竄著一股比泉水更熾熱的溫度，穴口不禁更加緊繃地收縮吸吮，擠出些許氣泡來，顯得本已被操熟的甬道變得滿脹無比，幾乎要裝不下似地。
「哥……」他啜泣起來，腳指蜷縮著勾住了卓二的腿，兩手扶在對方壯實的臂上，沒有推拒，可那腰卻忍不住向前拱起，以致離了點距離，可挺翹的臀也隨之愈發貼合進男人胯部，在抽顫間聲如蚊蚋地細細呢喃，「太……啊、太大了……手、手不行……嗚，水、要灌進去了……啊……啊、嗚……嗯嗚嗚！」
他本就受不得卓二撩撥，往常在床上時也容易被幹得高潮不已，此時在極度的緊張刺激下，竟是沒多久便精關失守，渾身的勁霎時斷了弦，失神軟倒的同時，嚥不下的口涎也不由自主地滑出。
卓二雖未盡興，卻先將人抱離水面，黏連的部分再無遮掩，如馬似的紅紫性器脹著青筋，因移動而由白皙的臀脫出一截，被泉水潤得濕滑發亮。
縱而四處有人見著，同池水中也正有人泡著，他依然不知羞恥地將赤裸的身子全露出來，托著顧雪廷的上腹和下顎往後轉，令人伏在岸邊，替其裹上了浴袍，自個兒再慢慢退出那仍抽搐著的穴裡，將袍子給蓋了下來，遮住被操得合不攏的穴口。
「也太不禁操。」
而後他也坐上岸邊，將脫了力的小倌重新摟回懷裡，捏著那小巧的臉，舔吻著流出的口涎，又將手探入袍口，揉捏按壓著敏感的乳粒，再將那腿分開，夾住自己的性器，聳腰磨著腿間的軟肉，粗喘著揚眉，感受著野合的快意。
顧雪廷搖頭，虛握住卓二擱在胸前的手腕，渾身顫抖著承受滿是羞恥的炙熱快感，忍沒多久便哭了起來，大顆的淚珠往下滑，淌濕了面龐，更沾黏住鬢髮，黏糊地蜿蜒在頰側，凌亂而可憐。
「可以的，」他夾緊腿磨蹭，哭腔濃厚而鼻音軟糯，哀求討好裡有不加掩飾的委屈，「可以操的……哥，裡面、啊，裡面想你……嗚……」
想到上一次在別人面前被幹的後果，他閉上眼，哭泣間不自覺地含糊呢喃，「不要別人……」
「泉水太熱了，你會暈過去。」卓二沒打算照著顧雪廷的話做，他有自己的節奏。
在腿上磨蹭著實是慢了點，但也還行。他用唇堵住懷中人的嘴，分神想了一秒為何對方聽上去像是在哀求什麼。又隨即拋之腦後，就著濕淋淋的泉水，在白皙的腿中摩擦。
期間他幾次抱著人下泉，難得仔細地沒讓兩腿的皮給磨破了。待到吐了精、軟了下來，有餘裕思考時，他才注意到顧雪廷還是一臉的哀戚，更不免有些疑惑。
「你哭什麼。」他不是已經足夠小心了？
他彷彿頭一次見對方這樣似的，蹙著眉，捏著顧雪廷的臉，問道：「有什麼好委屈？」
「沒有、不經操……」顧雪廷打了個哭嗝，或許是最近卓二實在寵他，這樣兇的疑問都沒能讓他恐慌，反倒攬緊人，像要把自己完全縮進對方懷裡似地，小聲道：「不要別人、看，不想再讓哥忍著了，嗚……」
比起害怕被厭棄，他竟更似單純不服氣地撒嬌，甚至還細碎地嘟囔，「不要用腿……」
「對你好，你還不喜歡？」
卓二壓著眉，由水裡提起的大掌濕漉漉的，滿手水滴還來不及滑落，便掐到了顧雪廷的脖頸上。
細軟的皮肉、具韌性的筋脈、骨骼，他可以輕鬆地分辨掌下的觸感，卻無法理解對方的腦袋瓜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比起疼，不疼不是更好？溫溫柔柔的就更不錯了。
前些日子才在湖上瞥見的那個金髮小倌是這麼跟他說的。雖然他嗤之以鼻，可當這麼多人都聚在這裡，摟著小倌尋歡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還真是粗魯異常。別人像把情兒當瓷娃娃，他卻像在砸鍋拆家，也就只有顧雪廷甘願受他折騰了。
「想清楚了再回答。」
「喜歡的……」顧雪廷細若蚊鳴地說，意識到卓二想對自己好反而露出了點笑意，眼裡雖仍含著淚，委屈的神色比起哀戚更多幾分甜膩，磨蹭間細碎地說：「可是腿這樣不舒服……我也想哥舒服。」
「我裡面不疼的，只是不想被別人看……要是又像上次那樣被弄傷了，不就又要讓哥等我好了……我也等不及呀。」
「哥，你對我那麼好，我們回去再做好不好……在房間裡，隨便哥想怎麼樣都好……或是換個、換個沒人的地方……」
「你是想讓我忍著。」卓二放開手，望著那一圈模糊的紅痕，皺著眉道：「我為何要忍著？」
每每看著顧雪廷哭泣的模樣，他的腹內都像是燃了火一樣。他咬上了對方的唇，邊咬邊親，代替交媾抒發著。
可卻遠遠不夠。
他抱著顧雪廷上岸，先將對方裹好，草草穿了條褲子，就將人抱著往外走。
儘管要去哪兒他一點想法也沒有，但總之不在這兒便行了吧？
他尋到一個小池，周圍一個人也無。
他沒有立刻將顧雪廷放進去，只是冷著臉，就這麼望著對方，一句話也不說。
顧雪廷看了周圍一圈，回視卓二的目光時柔軟地笑了，哭過還緋紅的眼眶顯出幾分豔色，細弱的手臂毫不遲疑地捧住了對方的臉，主動貼上紅腫的唇肉廝磨。
「謝謝哥。」他黏糊又甜糯地小聲說，像被剝開的飽滿荔枝，汁水淋漓而乖巧地臥在男人懷裡，「這樣、至少不會再讓哥多等大半月……」
「我不疼的，哥，」或許是沁了淚的緣故，他輕輕眨動的眼眸特別亮，彷彿攏住了一小片星辰，「你想怎麼操，都可以的……」
「別不高興……好不好？」
卓二又一次剝光了顧雪廷的衣裳，將人浸在水裡，一次次迎著溫熱的泉水頂弄濕潤的穴。肉體上是舒坦了，可這回，他卻不怎麼暢快。他射得比前一次還快，末了又沉默下來，撫摸著顧雪廷的後腦，低頭去看對方。
他也不曉得他期望看到什麼，只是得逞之後，他竟出奇地感到一絲不滿足。
性器軟軟地垂了下來，像一條肉蟲，因為主人的擁抱而湊在對方腿邊，磨磨挨挨。
他忽而沒了興致，卻不是因為懷中的軀體不吸引人，而是有某種事物正在失控。
他不能確定是什麼，便下意識吻了吻對方的唇。
難得的溫情令顧雪廷沈溺，他沒有留意到卓二情緒的古怪——或許即使知道了也一樣——只是貪戀地延續這樣柔和的親吻磨蹭，緊纏著在黏膩的水聲中發出輕細的哼吟，對那抵著自己的性器既不躲閃僵硬，也不特意關注照顧，彷彿和其他部位沒什麼兩樣，全盤接受地挨著。等卓二停了動作，他仍意猶未盡地舔了一會，才喘息著側臉貼在男人唇邊，微啞的嗓音輕似絨羽，「好舒服……哥。」
「喜歡你抱我……」
淚與汗混在一起，被溫泉的熱氣蒸得愈發黏糊，肌膚如融化的蠟燭彼此相黏，在泉水中卻不至於感到太難受，尤其那潮濕的大掌撫過，雖然硫磺味不好聞，倒也夠帶來短暫的清爽。
顧雪廷手掌下滑，貼在卓二胸口，在那特定頻率的震動中滿足地瞇起眼。
「……不疼嗎？」卓二環抱著顧雪廷，對方此刻表現出的幸福令他感到奇妙。畢竟剛剛分明是不願的。
他不覺得有外人觀看會構成任何問題，畢竟風華樓裡的客人各有喜好，不如長期軍旅的官兵飢不擇食，被邀請來的客人多半也守規矩，否則也無法成為樓中常客。他一向是無視外界的觀感，至少在顧雪廷的事上，他總是肆意妄為。
「都腫了。」他的手指附在對方過度使用的後穴上，打著轉，淺淺地抽刺。
快意時他不會在意顧雪廷痛苦與否，他應該是如此，但看過對方讓那些官兵糟蹋後的模樣，療傷時的焦急、緊張後，事情倒開始變得複雜了。
「你疼了，以後又得哭。」他說：「除了被操外，我不想看你哭。」
顧雪廷抬頭，靜靜地望著卓二，迷濛而深沈的眼神漸漸泛起笑意，緋紅的眼尾唇色像抹在白布上的血痕，如志怪中披著人皮的妖，即便滿是愛意也是噬人的，做出人臉也掩不住尖利的牙。
可這一切對卓二或許也沒有什麼威脅性，何況在男人面前顧雪廷就是沾上血腥，也不過是隻紅眼的兔子，乖順得很。
「不疼……疼了哥也會哄我，所以沒關係。」他緩慢地眨著眼，幾次呼吸後垂頭窩進卓二懷裡，笑道：「有哥陪我，我就不哭了。」
或許是惦記著怕他泡暈了，卓二只抱著人多待了一會，便也不打算再折騰，上岸擦身準備穿上衣服回樓裡。顧雪廷還沒去拿自己衣服，就已發現卓二的衣物少了，因而皺起眉，有些不解地翻了下，「怎麼……怎麼少了一件？」
他們穿的衣服很普通，照理說沒有人會偷，尤其來泡溫泉的都是樓裡的小倌和客人，更不存在會需要偷衣服的人。他眉頭越蹙越緊，神色也愈發不快，不說偷衣的原因，他自己就特別喜歡抱著卓二的衣服聞味道，少一件本該屬於他的收藏自是特別難受，更別提如果偷的人也抱持類似的心思……
他想得紅了眼，差一點就要把剩下的衣物抓皺在自己手裡。
「山上的猴子偷的。」卓二倒也不急，奪了顧雪廷捏著的衣服幫忙穿上，再慢條斯理地說：「忙著抱你，懶得趕了。」
他還是不太懂這人在想些什麼，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生氣，難以捉摸。可或許是他從未嘗試過瞭解任何人，顧雪廷的喜怒哀樂到了他這兒就像被放大了似的，帶著點失真的扭曲感。他不清楚該如何詮釋，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判斷、思考。
於是他將一切交給直覺，感受著對方愉悅的尾巴——和那莫名產生的忿忿不平。
「別愣在這裡，走了。」他將人抱回懷裡，胡亂搓了一頓，而後也不在意上身赤裸的問題，便邁步走了。
聽到是猴子，顧雪廷的神色才好看了些，卻還是有點不高興，卻又被搓得舒服，趕緊幾步攬住了卓二的手，軟聲道：「那是哥穿過的衣服……我都沒幾件，猴子還跟我搶，討厭……」
這麼細弱地抱怨了一會，但想到為什麼會丟了這件衣服，他又露出笑模樣，倚在卓二身邊回了樓裡。
儘管不盡如人意，他還是挺喜歡這次的活動，為此他祝福起樓主的戀情，只盼再跟著多喝點肉湯。未料之後月餘，那情人卻是消失無蹤，害得他們跟著被樓主遷怒，雖然也都不是什麼大事，對顧雪廷來說甚至沒什麼差別，過了一陣也就拋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