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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掛鎖

柯爾文 x 海 德 

-紅色指令十一-

原本柯爾文在仔細看過內容後也不打算做指令十一了——深度的要求雖然不高,卻怎麼都會令人往某種不妙的、血肉模糊的方向想——但在一次偶然間看到別人用指甲壓痕這樣相對無害的方式完成指令時,他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另外一種解決方法,想到即實踐,連忙去兌換機台提交申請,見費用不高,便把材料都換了下來。

 

他愛做木工,即使最後指令沒通過,能久違地刻點木頭他也很高興。

 

和海德互通心意後,兩人便住到了一起,左右在這裡也沒什麼行李,人一動就搬了,於是海德的房間迅速空了下來,此時正好解決他在哪動工的煩惱——雖然只是刻點小東西,但多少會有點木屑煙塵之類的,這裡房間一向都只有一個小臥室,他也就不是很想在睡覺的地方製造這些污染源。和海德提了想做的事之後,他們吃完飯就換了個房間待著,一個人拿著塊木頭又刻又磨,一個人則在一邊看書,偶爾抬頭帶著笑看看對方勤奮的樣子,像是往後生活的縮影。

 

雖然比起雕刻花紋,柯爾文更擅長大的拼裝製造,簡單的圖樣依然沒有花去他太多時間,倒是用更多精力在打磨,讓木頭變得圓圓滑滑的,一點扎手的地方都沒有。好動的人難得安靜專注了半天,等最後終於確認弄完了,便又吵嚷起來,把工具堆到一邊,拿著成品雀躍地跑到海德身邊,獻寶一樣地舉給對方看,「我刻好了!你看,用這個搞不好可以完成指令十一喔!」

「嗯。」海德小心地接了過來,看著那比五公分再大一些的木章,頗為訝異地撫了下凸起的表面,再抬頭看向柯爾文,笑著說:「你的手真的好巧啊,一個上午就做好了,也完全沒有刻斷的地方……好厲害呀。」

 

畢竟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加起來字母也不少,想要達成一毫米深的刻痕,陽刻的線條也不能太粗,否則怎麼壓都不會壓出來的,而且還有一把傘的圖案得刻……這樣一點點的在線條間出凹槽,既花時間又花心力,可能還有點傷眼睛。

 

「要現在試嗎?」他將木章還給柯爾文,抬手揉起了對方的眼眶周遭,再往對方的眼角印了個吻,笑了下,便垂頭拉起對方的慣用手來,以拇指按壓著虎口的中心點,慢慢往外擴散,按摩著整隻手的肌肉,笑瞇了眼說:「還是先休息一會,讓眼睛放鬆一下?」

柯爾文被誇得不住傻笑,甚至自己靠進海德懷裡蹭了蹭,才枕著對方的腿說:「試試吧!先壓我身上看行不行,可以的話你再壓,這樣我們指令就都完成啦。」

 

「他給的木頭大了,旁邊還有空間呢,弄完我還可以再刻點別的。你有想要什麼圖樣嗎?不難的我都可以試試,我好久沒碰到木頭啦。」

「那你想印在哪裡,手臂?還是腿或背上。」海德垂眸,笑著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再繼續說:「圖樣……立體的還是平面的?立體的話,我想要一隻小熊,平面的話,我也不知道……也許甜甜圈?」

 

他基本上是個喜歡的東西寥寥可數的人,其實還有股衝動想跟柯爾文許願說,想要看到馬。

但那也太困難了點,他捨不得讓對方這樣勞累。

 

「我上學時學得最爛的課程,就是美術和雕刻了,所以,要是我說了什麼特別沒常識的話,也請你不要見怪,好嗎?」

「不會啊!」不太明白海德怎麼這麼說,柯爾文聽了也沒放在心上,按完同意合約後整個人往上挪了挪,平趴在一邊床上,撩起衣襬露出了整個背部,「你幫我壓背上吧,你比較好施力。你喜歡小熊的話我等等刻刻看!甜甜圈的話……我不太會畫畫,真的刻出來看起來好像也不好吃耶。你要是想了我做食物給你吃啊!不過天天吃會不會吃太多?」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海德幫著捲了捲那翻起的衣擺,然後微微低下頭來,欣賞著那飽滿而不過分壯碩的背肌,手指劃過中間的那道深溝,稍微走神了下,才想到要繼續說:「我的減肥計畫要重擬了……之前沒考慮過交男朋友的部分,為了防止身材走樣,甜食要更早開始減量才行。」

 

他一面說,一面認認真真地拿起木章,對著柯爾文的背比劃,而後尋了塊較為平坦的部分,將木章壓了下去。

 

「我想這得稍微壓一會,如果會疼的話,要和我說喔。」他施了點力,見著柯爾文似乎沒問題的樣子,就真的維持著這個姿勢,壓了幾分鐘,再稍微拿開來,看著上頭的印記,用指甲再描了遍,確保每個地方都有1毫米的深度。

 

直到APP跳出了提醒通知後,才幫著對方展開了衣服,然後低頭解開了自己的襯衫,一樣趴了下去,順道將木章遞給對方,笑著說:「那我也印在背上吧,可以大力一點,比較好留痕跡。」

柯爾文斟酌著挑了個平坦的地方壓章,停留一陣子後才緩緩拿起來,聽到指令完成的聲音後鬆了口氣,隨即開始幫海德揉起那塊肌膚,讓血液循環。

 

「你這麼瘦還要減肥啊?喜歡吃就吃啊,胖一點又沒關係。」他說,想了一會又道:「但過量確實也不好,不過一個禮拜至少可以吃個兩三次吧?大不了我們多往山裡跑幾次,我覺得你也胖不起來啊。」

「真的嗎?」海德眼睛一亮,難得沒頭沒尾地說:「一個禮拜可以吃兩三次?」

「可以啊,除非健康狀況不允許了。」柯爾文笑了,忍不住低頭親了親海德的背,把衣服放下來後,又親了下對方喜悅的眉眼,跟著躺在一邊,一手搭在對方腰上。「你怎麼這麼可愛。」

海德想像了一下自己胖成球的模樣,忍不住笑歪了腰,跟著柯爾文躺了會後,便再撿起書本看……再過一會兒,又爬了起來,趴在那兒看對方雕刻。

 

「說起來。」他有些專注地看著雕刻刀的前端,木頭被削出稜角的地方。「你以前在山上,有遇過真正的熊嗎?」

 

「我住的地方人多,沒發生過,但鎮上的大叔總是說得繪聲繪色,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

「有啊!」柯爾文微微吹開了點木屑,像是對刻出來的痕跡不太滿意,左右端詳了一下,才又繼續雕刻,「要到比較深山了,遠遠看過一次,其實不要看到比較好,挺危險的,我當時就趕快放緩呼吸甚至憋了點氣,還好牠沒往我這裡走,等更遠一些我就趕快回頭了。」

 

「當然如果像獵人是帶了槍,準頭準的話也許不一定那麼危險,」他想了想,緩緩吐了口氣,「不過我覺得,沒事不要去打擾人家生活吧。」

 

「你很喜歡熊嗎?」他停了動作,抬頭朝海德笑,「想看比較仔細的話,我們可以去動物園!」

「這是約會邀請嗎?」海德笑說:「好呀,一起去。」

 

「我雖然喜歡熊,但還沒有要到深山挑戰人類極限的意思,那種事讓俄羅斯人來表現就好了。」他將手上的書本放下來,伸了伸懶腰,再自然地拉起了筋,一面側彎著身子,一面續說道:「還好你沒事……聽上去就很危險,下次要去還是帶上我吧,我的準頭應該還行。」

 

「雖然也幾年沒碰槍了,好像得練習一下。」

「小心點不去招惹牠們其實也還好。」柯爾文沈吟著說,「熟悉山和森林的話,比較能和平相處,非到必要,我也不想打擾,那裡畢竟是牠們家,我也不想有陌生人直接闖進我家對我動手動腳的。」

 

刻到一個段落,他放下手裡的木頭和刀,見海德正在拉筋,便饒有興致地坐在床邊地上看,到對方做特別柔軟的動作時,還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嘻笑道:「你好軟啊,好好玩。」

正想說柯爾文是個溫柔的人,對方就用一副大孩子的模樣興沖沖地過來戳他。

 

「常練就會軟了。」海德笑了出來,瞇著眼說:「這樣戳會癢,你可以直接用摸的……別故意往反方向拉就行了。」

 

大概是天生筋骨的伸展度就比較好的關係,反正怎樣扳也都扳得回來,他並不覺得給柯爾文摸是一種干擾,反而覺得相當有趣,肢體也更放鬆了點。

柯爾文笑了幾聲,很聽話地改用摸的,佈滿厚繭的手掌貼著海德細膩的肌膚,一點一點在那伸展到極致的地方來回撫摸,甚至輕輕捏了捏。

 

「我覺得我就沒辦法這麼軟。」他忍不住推了推,讓海德做出更加柔軟的姿勢,幾乎要對折了,惹來他一陣輕細的驚呼,笑了一陣又呢喃似地說:「你好可愛啊。」

 

等鬆了勁,他就忍不住爬上床,抱著海德摸來摸去。

「那……或許還有喜好跟天份的影響吧?」海德瞇著眼,任柯爾文觸碰。

 

如前述所說,被伸展開來的感覺他並不討厭,甚至還有點喜歡。但是一面被壓到極限,又一面被揉搓的感覺,倒真的是有點奇怪了。他沒辦法明確地說出喜歡還是不喜歡,卻也沒有多大的抗拒感,便閉上了眼,輕聲說道:「嗯……小力點、柯文……」

 

粗糙的指掌蹭過肌膚的感覺讓他背後一陣顫慄,齒間輕磨,幾乎就要脫口發出呻吟,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出手抗拒。雖然思考還是有點兒空,還是順著動作慢慢地換成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自己抬了抬腿,調整了下位置,並伸手抓住了對方的手,將它牽到自己的腿邊說:「摸這裡……比較舒服……」

柯爾文便摸起了腿,還從褲管摸進去,摸到了腿根,又一邊施力,一點一點更加往前推開,讓海德幾乎擺出了劈腿的姿勢。

 

他像玩耍的孩子般雀躍,卻仍記著沒有用太大力,在嘻笑間搓揉著手中柔軟的肌膚,更往下親了親海德的大腿,又磨蹭了幾下,心滿意足地說:「我這樣摸你也覺得好舒服……你怎麼這麼軟又這麼可愛啊,好像比女孩子還要軟……但又沒那麼脆弱,我好喜歡。」

「謝謝誇獎?」海德略微收腿,夾住了柯爾文的臉頰,又空出來捏了捏對方的臉,笑著說:「跟你比起來是挺軟的,畢竟我肌肉沒那麼多……都想問你怎麼練出來的了,每天勤奮工作?」

 

他沒有維持這個姿勢多久,畢竟也怕對方被夾得氣悶,便在幾個呼吸後,張開腿來,將自己壓回了原來的一字姿勢。

 

「還要摸嗎?」

 

他一面問,一面往前壓了壓身子,再順道伸手摟了下柯爾文的腰,以指尖拂過腰側的肌肉後,再輕輕笑道:「其實你摸得我有點癢……但也挺舒服的。」

「嗯!」

 

柯爾文專注地摸了一會,又親了親,才應道:「我應該是因為常搬重物吧!不管是木工還是農場裡的活,都滿需要力氣的。」

 

他傻笑著又和海德單方面地膩歪了會,才爬起來繼續刻木頭小熊,最後在傘的背面刻出了一個可愛版的熊頭浮雕,沒有真實突出的吻部,就一個圓滾滾的頭和一對同樣溜圓的耳朵,用粗獷的刀筆刻了卡通似的形象,反差的觀感倒有幾分像他自己本身,突兀而又帶點微妙的和諧。

 

把容易割傷人的稜角磨掉後,他稍微收拾了下工具,就又捧著自己的作品跑到海德跟前,獻寶一樣地遞給對方,「刻好了!我第一次刻,你喜歡嗎?」

「嗯,喜歡。」海德這時也鬆完筋骨,小心地捧過那迷你的木雕,在手上把玩欣賞著。「看起來特別可愛……謝謝你。」

 

大概是因為口拙,又或是比起用言語表達,用行動更能表現自己的心意。

他將那不硌人的小木雕緊緊握在掌心裡,挪著雙膝在床上爬行,單手攀上柯爾文的肩後,便貼上去親起了對方的唇。

 

「……跟喜歡你一樣喜歡。」而後又笑了笑,執起木雕,往上頭也親了下,再將它小心地暫放到了床頭櫃上,欣賞地看著。「不知道之後能不能把這裡的東西帶出去,萬一弄丟了,那多可惜呀。」

 

他打算等等離開時也將它捎上,帶回柯爾文的臥房,如果可以的話,乾脆穿根繩子掛在自己身上也不賴,這樣就一定不會遺落了。

「嘿嘿。」柯爾文靠在海德身上,高興地說:「你要是喜歡,我出去以後還可以做給你,可以做很多很多!」

 

兩人又親暱地依偎著欣賞了一會,便收拾了一下環境,離開這個「小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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