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分題二－
本來該是個風平浪靜的早晨。
凌晨五點，起得太早了。
海德收拾了東西，準備出去晨泳，順道在床邊留了張畫著笑臉的紙條，讓柯爾文起來時別擔心，早餐馬上就回來。
一切都很順利，早餐也裝在紙袋裡，提在手上一晃一晃地，眼看就要回到房內，維持著充足的熱度，用培根和蛋的香味將人喚醒。
直到有個人忽然從轉角出現，大口喘氣，捉住了海德的褲腳，又一路向上攀。
海德嚇壞了，差點反射性地將早餐袋砸到對方臉上，但又勉強忍住了，畢竟對方沒真的做出什麼有攻擊性的舉動，只是莫名其妙地抱了過來，讓他很困擾而已。
「先生？」他說，並試著將對方扳下去。「你……你還好嗎？需要幫助嗎？」
那人抬頭看著他，不知為何淚流滿面，開口叫了聲：「爸爸……」接著便硬是要往他懷裡鑽。
……吸毒？
海德茫然地想著，又想這樣非經同意的肢體接觸，怎麼還沒被電呢？但眼下情況實在太過荒謬，那人還蹭著他又哭又叫的，實在不適宜去想那樣的問題，便先將早餐袋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反手抱住對方的頭，讓人埋在自己胸口哭。
「好了、好了。」他說：「先冷靜一下，深呼吸，好嗎？」
對方一邊喃喃著什麼，又一邊想掙扎，海德便往下扣住了對方的肩膀，繼續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直到對方的情緒平復下來，才放開手。
「沒事吧？」他看著那人問，但那人卻是一陣驚慌，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遭，便迅速跑走了，途中還不小心踉蹌了下，連海德對他說的「小心一點」也沒聽到。
真是怪事一樁，海德想，但隨即拍了拍衣服，確定早餐沒被踩到或涼掉，就心情愉快地打開了門。
「我回來了，柯文。」他將早餐放下，又順道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機，想看看時間。
「……嗯？」突然發現自己多了50積分的感覺相當怪異，他還想再確認下，便往下滑，表情也隨之慢慢嚴肅了起來。
「你回來啦！」柯爾文開心地打了招呼，湊過來扒開早餐的袋子往裡看，又聞了一鼻子香氣，隨即挑了一個坐下來吃，一邊吃一邊說：「剛剛加分題出來了，說是有什麼戀愛病毒……好神奇啊，這種病毒是存在的嗎，聽心跳就可以好？而且他說研發耶，他們是在研發病毒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也覺得不妥。」海德這才收斂了表情，走遠了幾步後，再說道：「雖然這病毒聽起來很無厘頭，但應該是真實存在的，我剛剛在門口就遇到了一個被感染的人。」
「我先去洗洗手，消毒一下再出來好了。」說著，也從醫療箱裡翻出了酒精噴瓶，走向浴室。「比較保險。」
雖然有些荒謬，但手機上顯示的資訊確實載明了，病毒是從冷氣通風口進來，由空氣進行傳播的，與被感染者有肢體接觸也有50%機率遭到感染。他想他搞不好也已經中了……還有可能再傳染給柯爾文，搞不好現在消毒已經來不及了……不，別想太多吧，搞不好這種病毒並沒有太過強烈的危險性？
海德強壓著擔憂走進了浴室的時，脫下上衣，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後背，確認全身上下都沒有出現奇怪的心型印記後，便嘆了一口氣，乾脆這樣半裸著身子走出去。
「柯文……」又紅了紅臉，略帶點不好意思地說：「等等如果看到我身上出現心型的話，再麻煩你抱抱我了……」
「還有……就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脫光囉？」
「比較方便看有沒有印記……」
「噢！」柯爾文沒有意見地點點頭，沒多久又恍然道：「那你要不要先吃完早餐再脫？好像比較方便一點。」
不然全裸著坐在椅子上好像有點怪，但在床上吃東西又不太衛生。
「雖然他們這樣做不太好的感覺……以我們現在的狀況，好像還是先得了比較好？畢竟我們在房裡還比較方便，趕快解一解之後就不會感染了，要是現在沒得，之後在外面臨時活動的時候突然中標了，好像還比較麻煩呢。」
「要是等等你沒反應的話，是不是再出去轉一圈看看比較好？」他想了想，沒幾口就快把早餐吃完了，「不過還是先待在房間裡一陣子，你是要繼續看書嗎，還是要做瑜珈啊？」
講到瑜珈，他眼睛又閃亮起來，有點期待地看向海德。
「喔……嗯，好。」海德拉著椅子坐下了，拿起了自己那份的早餐，邊吃邊接道：「也不知道得了會不會有後續的風險，考量到這點的話，我其實並不想讓你被感染，但這種情況下確實由不得我們……既然這樣，就先待在房間裡好了，如果我剛剛就染上的話，你被傳染大概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他吃東西不慢，雖然有好好咀嚼，但看上去卻像是三口併兩口就吃完了，可能這就是一個吃貨應有的素養吧。
「……可能等消食之後就做個瑜珈？」再拿手帕抹了抹嘴後，就笑說：「你又想摸我了？」
「嗯！嘿嘿。」柯爾文靦腆地傻笑了會，把吃完的垃圾折好放回空袋子裡，也沒有表現得太猴急，而是趴在桌上看著海德，輕聲問：「可以嗎？」
「可以呀。」海德戳了戳對方的臉，歪著頭笑。「無論何時都可以。」
一起收拾完桌子之後，他便接著脫下了長褲，僅著底褲坐回了床上，反正已經是伴侶關係了，除了詢問時還有些羞澀外，他對這樣近乎全裸地暴露在對方面前其實是沒什麼牴觸感的，反而相當享受柯爾文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好好伸展一下，說不定也更容易發現印記？」他想病毒大概也要時間感染才能慢慢讓印記浮現吧？便在說完後，稍微做了點暖身的動作，再接著收起左腿，伸直右腿，深吸一口氣後將上半身往下壓，直到頭碰到右膝才停下來，吐氣，吸氣，維持了一陣子之後，再起來換邊。「……到那時候一定要叫停我喔？」
「好啊。」柯爾文跟了過去，先是在旁邊看了一會，等海德姿勢穩定後，才伸手摸了摸那些對方說過喜歡被觸碰、或者看起來不干擾動作的地方，順勢也會跟著幫忙壓背伸展。
就這樣玩了一段時間，他終於停下來，改為側躺在一邊看著，沒多久就跟著嘗試拉起筋，結果都沒壓下多少，身體就繃得像是要斷掉一樣。
拉了一會，他有點沮喪，但也覺得挺舒服的，再繼續做了幾分鐘才躺平舒展，巴巴地望著海德，帶著點撒嬌的口吻說：「你好厲害啊，我身體真的硬很多，沒辦法像你這麼軟，但這樣做還挺舒服的。」
「常拉就會軟了。」海德展開肢體，笑笑地挪了過去，幫柯爾文揉著拉得痠軟的地方，「肌肉多的人更要常做，可以幫助放鬆，比較不容易緊繃拉傷，靈活度也會變好。」
「不過還是在能力所及範圍做就好了。」他笑瞇瞇地揉了揉對方的頭，再往下親了親對方的臉。「謝謝你陪我一起。」
稍微小聊幾句後，海德又接著再換了幾個姿勢，做了一陣子的伸展，才慢慢停下來，打算喘口氣，稍微休息一下。
「……哈、」這麼一停，他便發現了怪異之處，心率非但沒有減緩，反而像是加快了，連著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嗯……哈。」
下一刻，他的五指猛地揪緊了被單，再放開來，眼神迷濛地往前摸了摸，伸手抱到了柯爾文的腰上，低下頭來在那胸口處磨蹭，接著主動爬了上去，坐在對方身上，像是受不住體內逐漸攀升的熱度似的微微磨蹭了下，再將手放到了胯邊，緩慢地褪著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
「……你有，耳朵跟尾巴耶、柯文……」他灰褐的眼微微瞇起，眸光卻相當閃亮。「我猜這是幻覺？但……好可愛，毛茸茸的，好適合你……」
說著，更在褪下底褲後，往前緊緊抱住了對方，將唇覆在那溫熱的唇上，一次又一次地吻著，還伸手往後摸了摸對方的臀部，像是想捉住那並不存在的尾巴似的，在股溝附近抓了幾把，因為抓不著東西，便貼著結實的臀肉，輕輕地捏了捏，也笑得格外燦爛。
柯爾文像是被驚到般愣住了，身體倒是先一步因海德親暱的碰觸誠實地給出了反應，即使如此，他還是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忍著繼續親吻的衝動，拉著被子將海德更往自己懷裡攏了攏。
「海德……」他口乾舌燥地疑惑著海德突如其來的熱情，腦袋遲緩地在釐清到幻覺二字時想到剛剛看過的病毒症狀，不禁微微瞠大了眼，連忙一一確認符合了幾項，用手背到處確認體溫，又按在後胸感受心跳。這檢查大抵沒什麼實際用處，他卻感覺像是得到了佐證，四處檢查卻沒看見愛心印記，想了想也不差這個條件，便直接扶著海德的頭靠到自己胸前，安撫地摸了摸。「你好像中病毒了，忍一忍靠著三分鐘就好啦，乖乖的。」
「要摸……」海德掙扎了兩下，發現掙不開後，便睜大了眼，蓄著眼淚望對方，帶點泣音地說：「三分鐘之後……就沒有了，你讓我摸……」
說著，眼神便又往上飄，追逐著那由幻影構成的毛絨耳朵跑，手也不太安分地繼續揉捏著柯爾文結實的臀部。但被對方壓在胸口，聽了那鼓動的心音幾息後，症狀便也更猛烈了些，除了不由自主地大口喘氣外，慾望也更加強烈，忍不住聳動下身，將勃起的性器蹭在對方身上磨蹭，而後難耐地低泣，在呻吟中哼道：「不想忍了……你讓我舒服、好不好……」
他一邊說，又一邊拿臉蹭了蹭對方的胸口，掉著淚央求，「柯文……」
看著難得這樣撒嬌耍賴的海德，柯爾文又好笑又心疼，努力硬著心腸沒有鬆開壓著對方後頸的力道，卻用另隻手拉著海德摸自己頭，再往下握住那硬挺的性器，搓揉撫摸。
「好好好……給你摸，也讓你舒服，乖乖的啊。」
雖然他頭上根本沒有耳朵，也不知道幻覺的影響會不會包含觸覺。
沒多久，他感覺自己也勃起了，喜歡的人全裸著在自己身上又親又蹭還吵著要摸要舒服實在太刺激，讓他幾度也想脫了褲子一起擼，然而一念及那莫名其妙的戀愛病毒，為免前功盡棄，他只能努力隱忍著，優先讓海德好好聽完三分鐘的心跳。
「啊……嗯唔……」海德被摸得一陣舒爽，急喘著呻吟，很快就射了出來，讓白濁的液體全沾到柯爾文的掌心和衣物上。但還來不及感到舒緩，更為劇烈的慾望便湧了上來，讓他忍不住繼續求道：「嗚、啊……癢，好癢……」
即便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那樣渴求的感覺也沒有馬上消散。他也稍稍緩了一陣子，才冷靜了些，回憶剛才的舉動，便羞恥得燒紅了臉。
「……好、好了。」他抬起臉來，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又往下看了看那頂在自己臀下的隆起，便低聲問道：「要幫你嗎……柯文？」
「抱歉……我剛才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把你看成有金毛獵犬耳朵和尾巴的樣子了……」
「沒關係啊，你喜歡摸就都給你摸。」柯爾文不是很在意地笑了笑，垂頭親吻海德有些潮濕的面龐，更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只是我沒有真的長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你能摸得到嗎？」
他有點好奇幻覺有沒有這麼厲害，但又覺得不是很重要，很快就略過了，只安撫地摸著海德的背，克制而留戀地碰了碰嘴唇，小聲說：「如果我的症狀跟你差不多的話，還是等一會再說好了，雖然我現在很想你摸摸它……可是一天只能一次，對吧？等等要是忍不住就不好了。」
「我現在也好想親你……你剛剛好可愛，又可憐又委屈的樣子，還跟我撒嬌，一直掉金豆豆，讓我好心疼啊，就想抱著你哄你開心……」
雖然這麼說，他卻怕自己忍不住沒有繼續深吻，轉而抱緊海德，將臉埋在對方肩窩，磨蹭著悶聲關心道：「你還癢嗎，哪裡癢我幫你拍拍？應該會好一點。」
說著，他後知後覺地感覺自己的胸口也癢癢的，像是被小爪子攏在掌中不斷輕輕撓搔一般，令他更想按著懷中人搓揉一番，甚至做點更過份的事情好排解這股癢意——只是依舊是念頭而已，他對所謂的「更過份」該怎麼做，還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海德愈聽臉愈紅，但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抱著柯爾文說：「摸得到啊……大概是摸到想像中的感覺？就有點柔順，然後毛毛的。」
「癢……癢是不癢了啦。」他併了併腿，知道對方搞錯了，但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傻傻地笑了兩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低著聲音說：「這樣看來病發的速度應該很快？那我等等再幫你好了，嗯……」
他想了想，還是暫且先去了一趟浴室，清理了下剛剛弄出來的混亂，順道把衣服也穿上了，再走出來。
「等解了毒之後要做什麼？」他坐回對方身邊，臉頰還是泛著微紅。「一樣去聯誼廳？還是有其他想做的事？」
「想……」柯爾文緩慢地思考著，一邊學著海德脫掉了上衣，接著躺下來一點一點地捏對方的手指玩，「可能會想再抱抱你，再出去玩吧？雖然也沒什麼東西好玩的感覺……」
被關在這棟建築裡近兩週，哪怕有海德一直陪在身邊已緩解了許多，柯爾文還是開始感到有點憂鬱了。或許是這個話題更加彰顯了這封閉的處境，他無可避免地陷入隨之而來的情緒裡，神色懨懨地癱在床上，片刻後側著身摟住海德的腰貼了過去。「還要在這裡待兩週，好久啊……想回去了。」
「柯文。」海德壓著眼，輕輕揉了揉對方的頭，又笑了起來，輕聲說：「我把要送你的東西藏在床底下了，你要不要找找看？」
那是昨天出去時，他站在機台前，猶豫了很久換來的……也順道換了很多雜七雜八的必需品收在其他地方，畢竟還有兩個禮拜要熬，他自己是無所謂，可總不能讓柯爾文也這樣乾等，總得找個幾件事讓對方做。
「雖然我自己也沒玩過……但有體感遊戲的話，應該會好一點？」
「什麼東西啊？」柯爾文被轉移了注意力，顯而易見地高興了起來，立即往床下看，掏出了一個盒子。他拆開後卻不認識裡面的東西，拿起來東瞧西瞧，最後還是趕緊挪到海德身後，向前掛在對方肩上，舉著那禮物小聲問道：「這是你說的體感遊戲嗎，要怎麼玩啊？」
「嗯，是switch，任天堂出的遊戲機……你知道超級瑪利歐吧？就是這間公司做出來的。」海德自己也不是很懂，憑著聽來的印象慢慢解釋著，然後就拿起主機，拆下了兩側的手把，安裝在腕帶上，介紹道：「這是joycon，嗯……遊戲機的手把，可以繫在手腕上，你拿拿看。」
他介紹了一下基礎用法，再幫著插了卡帶，將主機連上電視，接著笑說：「不知道你愛玩什麼，我就先選了個健身拳擊。」
又想了一下，再接著說：「好像是需要點節奏感的運動？跟著音樂，對著拍點揮拳就好了，你試試看？」
「噢，好。」柯爾文笨拙地試著操作，好不容易熟悉了點，打開遊戲卻看不太懂上面寫的英文字是什麼。他搔了搔頭，靠自己猜和海德幫忙翻譯打開了教學，跟著螢幕裡的教練學習基本動作，漸漸也產生了興趣，認真地打起拳來。真正開始關卡時，他還是有點動作不協調，放慢速度又練習了一陣子，才終於能以較為正確的姿勢開始遊戲。
沈迷了幾小時，他出了一身汗，聽肚子響了幾聲才意識到時間，便停下遊戲，往海德的方向看。剛運動完的呼吸急促和心跳加速沒有漸漸緩和，一下令他有些暈眩，甩甩頭後疑惑地往前走了幾步，依舊沒有好轉。
「海德……」他不由自主地喚道，在對方靠近後牽起手往自己頰邊貼，又涼又軟的觸感讓他好受不少，「你餓不餓啊，我們要不要先去吃飯……」
海德正要出聲回應，卻猛然望見浮現在柯爾文胸口上的心型印記，便愣了下，再於反應過來後，伸手將對方抱進懷裡，輕聲哄道：「先……先休息五分鐘吧，柯文？」
剛運動完後，汗水的味道很明顯，肌肉充了血，碰起來也更加鼓囊，好似在跳動一樣。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在砰砰亂跳，因為他就喜歡這樣的氣味，以及溫熱而濕黏，肌膚緊緊相貼的感覺，那就像是在擁抱生命一樣，能讓他感到歡欣。
「你也感染了……我看到印記，出現在你的胸口上。」他舔了舔唇，莫名覺得喉嚨有些乾渴，明明症狀發作的人並不是他，卻也感到有點難耐，伸指微微順了下對方的髮後，便嚥了嚥唾液，繼續說道：「先解了病毒……我們再出去，好嗎？」
但其實會忍不住想做點什麼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慾望怎麼就這麼難忍呢？
「好……」
柯爾文安分地靠在海德懷裡，一起往後挪動坐到了床上，卻才聽了一會心音就感到難耐，身體更是加倍地炙熱起來，甚至難以呼吸，十分煎熬。
他哼哼著磨蹭海德，想鬧脾氣又顯得克制，先是收緊了幾次手臂像要把自己壓進對方懷裡，片刻後終於難忍地鬆了手，往下探進褲頭，搓揉起脹疼的陰莖，小聲抱怨道：「疼……海德、下面好疼……」
「別動……我幫你、」海德親吻著柯爾文的髮，也隨即伸手幫對方紓解，探進褲頭裡施力揉弄，並輕聲哄著人道：「你把手環到我的腰上，摸摸我，或者抱緊我……我等一下會讓你很舒服的，好不好？」
他知道那有多難受，也捨不得讓對方受苦，便在安撫後，將雙手都伸了下去，握著那腫脹的性器，快速地套弄著。
「乖……」他用拇指搓揉著馬眼，又相當熟練地以其他指頭撫弄著柱身。本來平日偶爾就會這樣自己發洩一下，來了這裡後，又天天幫對方紓解，對這陽具的每一寸都熟悉極了，幾乎是閉著眼，都能想起上面的每一道脈絡，凹陷和隆起的地方，以及鼓脹充血的模樣。喉內的乾渴便也更加嚴重了。「只剩半分鐘了，再忍一下……我的好男孩……」
柯爾文小狗嗚咽似地哼了幾聲，接著卻很聽話地抱住海德，依賴地磨蹭。
半分鐘既漫長又短暫，長得他在煎熬中彷彿看不見盡頭，短得在他以為還有很久的時候也就過去了，甚至來不及意識到這件事。身體上的不適漸漸淡去，心跳和呼吸雖然沒有恢復平穩，卻也不再急促得令人難以承受，反倒多了幾分情動般的搔癢，伴隨越來越清晰的快感，一波一波侵襲著他。
「唔……」他抱緊海德，撫摸中不自覺順手揉起對方挺翹的臀肉，一邊繃緊腿筋，發出滿足的嘆息，「好舒服……海德，你真的讓我變好舒服，好厲害……」
恍惚間，他以為自己不再感到難受都是源於海德的撫摸，一時愈發崇拜依賴起對方來。
「不厲害……」海德輕聲笑了，「是症狀解除了，才會變舒服的，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
隨後又眨眨眼，收手輕輕捏了下按在自己臀上的手，將它們移開，再低下頭來，親了親柯爾文的臉頰，說了句：「現在真的要好好幫你了，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然後就跪在了床邊，重新握住那依然硬挺的陰莖，將頭靠過去，伸舌試探地舔了下已經溢出了一點清液的馬眼，瞇眼感受著氣味。再努力張大了嘴，含住那碩大的前端，一點一點地往裡吞。
色澤是偏紅而微透點黑的，但整體上來說很明亮，給人一種乾淨的感覺。味道嚐起來有點鹹腥，但沒有尿騷味，是人體正常的氣味，雖而他因不習慣而微微嗆咳了下，卻也沒有太嚴重，嗅著那淡淡的汗水氣味，漸漸含到了底，也順道將自己的鼻樑埋入了對方淺褐色的恥毛中。
「……嗯、」比想像中、夢境中的尺寸，都還要大上許多。上顎和下顎都撐得很痠，卻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海德微微睜開眼，想往上望柯爾文的表情，卻礙於角度問題，只看見了一塊塊結實的腹肌，便笑了下，雙手按在對方的腿上，借力開始前後吞吐。
那粗長的，頗有彈性的肉棍被含在他的雙唇間，時而被全根吞入，時而又因為不熟練而被吐了出來，戳在軟嫩的唇瓣上，將它壓得變形，再復又被吞入喉內，伴隨著輕微的咳嗽，又或是一兩滴生理性的眼淚，進到了喉頭處，直到他習慣這樣的感受後，再一鼓作氣地往裡吞。
「唔……哈啊……」
快感激得柯爾文幾乎要發起抖來。他不認識體內那股近似掙扎的衝動，也就不曉得那其實是亟欲抽插進入對方的猛烈慾望，只能閉眼不斷張合雙膝並撫摸海德一頭柔軟的紅髮，方能排解一點這滿脹的感受。
「嘶……」他手腳忍不住輪番多用了點力搓揉海德，像是快要承受不住，卻唯獨沒有掙脫或者試圖前後進出，渾噩半晌甚至一邊揉捏起海德的耳朵，一邊無厘頭地說：「海德……不行、這個，不能吃……啊……怎麼這麼爽，你弄得我好舒服，怎麼會這麼舒服……」
他腦海一片混亂，連自己在說什麼、上一刻想了什麼，都模糊了，見海德只是又含又舔，沒有半點咬下來的意思，也顧不上能不能吃這種奇怪的問題，滿心只剩下那溫熱口腔帶來的快感，隱隱地想要再得到更多。
「你的嘴好軟好熱……哈……裡面好舒服，舌頭好會舔，要把我吸走了……啊……哈啊——」
直到他再也受不了，痙攣著向後躺倒在床上，粗喘著氣解放般地射了精，停滯的思緒仍沒能即時記起自己上次答應過不再射對方臉上的事情。
實在是太舒服了，他好一陣子都沒能回過神來，卻倒是在鬆弛中沁入一種意猶未盡的餘韻裡。
「哈……」在柯爾文往後倒的那刻，海德也略微鬆開了手來，打算讓自己痠軟的下顎休息一會，但緊接著濃稠的精液又再次淋到了他的臉上，讓他有片刻的迷茫，甚至略微伸舌舔了舔嘴角沾到的液體，才回過神來。緩緩地站起身來，爬到床上去，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肩膀，湊過去說。
「你好壞呀。」
隨後又轉牽起柯爾文的手，來捧自己的臉，一面含著笑意，又一面垂著眉，略帶委屈地說：「又射在我臉上了，也不幫我擦一擦……」
見對方依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便再笑了笑。成就感和愉悅交雜在一起，就這麼湧了上來，讓他難得不顧狼狽，衝動地吻上了對方的唇，輕舔著往裡頭伸舌。
「嗯……唔。」唇舌交纏的感覺舒服極了，他很喜歡這樣，卻也怕對方不能接受剛含過性器的腥羶味，所以只一下子，就分了開來，捱在對方肩旁，輕輕補充道：「好喜歡……跟你接吻，好舒服，也喜歡含你的陰莖，只是它太大了，我的嘴含得好痠啊。」
「你幫我按按……好嗎？」
「嗯……對不起……」柯爾文像做錯事的小狗垂著眼，親了下海德後就連忙起身去拿衛生紙，小心地幫對方擦拭臉上的痕跡。
「你、你弄得我太舒服了，我，剛剛腦袋裡很亂……一下沒想起來。」等大部分都弄乾淨了，他又去打了一條濕毛巾來，幫海德擦一遍臉，抹掉殘留的一點液體，而後順便把自己下身擦乾淨，才將毛巾丟進洗手槽，趕回來抱著海德，一邊揉按對方下顎，一邊間斷著落下輕柔的吻。
「你真的好厲害啊。」他不禁露出笑容，又在想到海德說他壞的時候愧疚地收斂起來，低眉順眼地挨著對方，不自覺地撒嬌討好。「真的、對不起，但你真的讓我好舒服……感覺、腦袋都停擺了，不是不想幫你的……」
「你看、現在很乾淨了……」他戳了戳海德的臉，跟著又親了好幾下，接著賣乖道：「我最喜歡你了。」
「我、我也喜歡和你親親，喜歡你摸我和含我，不過你很累的話也沒關係的，畢竟我最喜歡你，你累我也心疼。」他小聲說，在持續按摩的動作中，用看人臉色的偷窺眼神悄悄地覷著海德，嗓音有點缺乏底氣的虛浮，卻又帶著被寵愛出的淘氣，試探地問：「我、我能親你嗎？我現在好想親你……我一定不讓你累！也、也不用你再摸我的。」
「好呀。」海德笑著應完，就勾著柯爾文的後腦主動親了上去，纏黏了會後，才略微停下來，微喘著氣說：「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想鬧鬧你……所以不要道歉，我也很喜歡那樣親暱。況且偶爾射在臉上，大概也能算是種情趣了……」
他伸手攏著對方的肩背，稍微拍了拍，像是在安撫。
「不過柯文，你現在已經不餓了嗎？」然後又忽而眨著眼睛，提問道：「如果吃飯跟親吻只能選一個的話，你會選哪一邊呢？」
柯爾文苦思冥想了好一會，懊惱地問：「為什麼只能選一個？」
「我必須得吃飯，可是又想親你……」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後又有點難過地說：「我吃了飯，你就不讓我親了嗎？可是，我們還是得吃飯啊……」
他癟著嘴，靠在海德身上磨蹭，哼哼道：「你不能這樣……我就不會說要你在帕帕納西跟我之間選一個……」
海德悶聲笑了，抱了抱對方後，就放軟了聲音說：「好、好，我不提這種為難人的事情了……」
雖然他應該是選得出來，不過甜點本來就不能跟正餐相比，他也聽得懂柯爾文的意思，便不再逗著人玩了，只是微微紅著耳根，撇開眼神說：「那……你，現在可以親我了？」
柯爾文眨眨眼，很快又用閃亮的眼神朝海德笑了，接著便捧住對方的臉，湊上前緩而深地親吻，唇舌交纏得像耳鬢廝磨，直到有些喘不過氣，才稍稍分開。他笑著用指腹擦去牽連出的銀絲，又親了親海德的眉眼，旋即歡快道：「走吧，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