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神說，你有一次機會能讓時間停止。

一生只有一次，唯一一次隨心所欲的機會，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時間、空間，抑或是對象，都沒有限制。

 

那麼你將會……？

 

◊

 

白襯衣整齊地紮在西裝褲裡頭，身材略顯單薄，平貼於講台上的手翻過了講義的第一百二十一頁，紙頁擦過的聲音相當輕脆，在偌大的教室混入了學生們及他自己所發出的聲音裡，而顯得愈發隱微。他張口要學生們翻過下一頁，一百二十二頁的第三行，一串流利的英文帶著捲舌音傳了出來，教室的風扇在轉，呼呼地轉，他灰色的眼睛遠遠望了過去，就知道坐在橫數過來第三排最後一位的學生正在打瞌睡，寸長的黑髮短而俐落，又一次在他的課堂上大剌剌地將臉埋在課本裡，把精實的手臂圈在頭前，沉沉地睡著了，除了淺淺的呼吸聲以外，半點聲響都沒發出，一如往常般安靜。

 

李維是這所高中的教師，英文教師，他是個外國人，一向認為自己的課程沒無聊到使人昏睡的程度。填鴨式？他不來那一套的。在他的課堂上，口頭練習一向比作業或考試要來得重要，唸得好不好倒是其次了。遂便因此唸著句子彎著眼走下了講台，一路走到那學生身邊，搭肩晃了晃他。

 

李維的手指很修長，膚色又白，由肩往下摸至袖緣時正恰好能環住學生手臂的一半，呈一個半圓形的爪狀。這所高中的夏季制服質料不太好，略薄，輕輕觸上便能夠深切地感受到短袖下健康而絕對結實、線條美好並洋溢著強盛生命力的肌肉。

 

學生的膚色則略深一點，那鼓鼓的能撐飽衣物的手臂色澤與李維握在上頭的手的膚色有段差距，像是牛奶與泡淡了的紅茶，再倒入盛滿陽光的蜂蜜。

 

李維瞇著眼晃了晃學生，見人沒醒，便佐以叫喚再捏了捏學生的手臂，要他起來。接著在對方迷茫地頂著被壓出的紅痕抬臉看他時笑了聲，從後頭包住了人，將自己平坦的胸口抵在對方的頭上，在襯衣被硬刺的短髮稍稍磨過的同時指著學生的課本，食指由左往右劃。「我們上到這裡了，你來唸一唸吧。」然後便笑著將手臂也壓上了學生的頭，輕輕墊在上面。

 

他對學生一向抱持著較為親暱的態度，所有人都習慣了，所以在他笑瞇瞇地瞧著被他靠著的學生時，所有人都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這名學生的體溫一向比其他人略高，當李維於筆直地站立時稍稍往前靠後，不僅小腹，連胯間都如願地被那背脊熨得滾燙又舒爽。

 

學生略微抬頭看了他一眼。

學生雖是東方人，卻有著刀削般的臉龐，劍一般的眉，雙眼有神而帶著點親切的熱意。李維知道他是個熱情的人，上一次還替自己搬了點書和考卷回辦公室。他是不介意與其對視的，便對著那雙還有點困惑的眼笑，「不會唸嗎？」

 

他看學生還是疑惑，便往前湊到他耳邊，吹著氣吐出一個個蕩漾的音節。

 

學生便跟著唸了，略有點笨拙，卻也算是標準。李維很滿意，可身體卻沒有離開學生的背，「做得好。」他只是站直了些，然後看向周遭的其他人、其他學生、其他他必須在這個場合中兼顧否則便會丟了飯碗的人。

 

真是麻煩呢。他想，且依然壓著同一個學生的頭，他想起了這個學生的綽號：五爺。有人氣的傢伙在校園裡總會有些奇怪的綽號，他不是很介意，反倒也跟著喊他阿五。

 

阿五的聲音總是中氣十足，在走廊上叫嚷的時候總顯得特別粗曠，痞氣十足。但像剛才一樣靜下來說話時，卻帶點性感的嘶啞，起音重得總像是要往誰的心上奏似的。

 

李維邊走著神，邊隨便點了一個學生讀了下一段課文，而後糾正了他的發音。

 

在他由上頭壓著阿五的時候，阿五無法睡覺，只能坐直身子——更加地貼近他的身體，將他的手往上撐了點，大大增加了相觸面積，就像是在摩擦某個部位似的——李維略略吸了口氣，還倚在對方頭上的手便緩緩握緊，再以另一隻手推了推鼻樑上掛著的眼鏡，身體顫一下後，便可恥地硬了。身為師長，他半勃起的東西卻被束在熨燙得筆挺的西裝褲裡頂著學生寬闊的脊背，如此悖德的情況使他興奮、也使他不得不去思考如何遮掩這生理反應的事了。

 

還可以點兩個人。他維持著臉上的笑意，並想。在這個位置再讓兩個人唸篇課文是合理的，第一百二十二頁的第一篇文章快要唸完了，他必須在那之前回講台去，按往常的作法開始教題，教個文法甚麼的。而且在第一百二十三頁還有幾個要補充的地方，他再荒唐也一定得要在那之前解決才行。

於是李維約略鬆開了手，緩緩從阿五的頭上起來，巧妙地用手上的講義遮住略鼓的褲襠後，便踏著從容的步伐往前走。「請同學看到下一大題，第一小題……」他用了一點技巧引開所有人的視線，他以為自己成功了，正和煦地笑著時，卻看到阿五正異常專注地往他的方向看。

 

那灼烈的視線像是能穿過同儕、課桌椅，以及他面前高大的講桌，一路直射到他半勃的下體上般的。李維只覺下腹一麻，後頭便也略微泛起了癢來，不由得從鼻腔發出了淺淺的輕哼，夾起雙腿，推了推眼鏡，再將身體往前依著講桌，雙肘也往前搭著桌面，以掩藏這些被激出的強烈反應。在他看來，阿五一向純粹的眼裡這時既有不解、困惑，還更有點奇異的物事參雜在裡頭，像是情慾、或年少的衝動、對同性抑或是師長的性慾求似的。他一為自己的妄想而亢奮，雙頰便不禁稍微泛起了點淺淡的紅暈——他的下體完全勃起了，前端分泌出的清液已經打溼了底褲，再逐漸往外染，就要在黑色的西裝褲上留下一灘將會閃爍反光的暗灰污漬——他包在白襯衫下的乳粒也早已立起了，在裡頭與硬質的襯衫拼命磨蹭著，帶來極大的快感。他想呻吟，他想大聲叫出來，想要坐在教室後頭遠遠看著自己的學生來幹他，狠狠地幹，最好把他幹得再也射不出來，被灌滿了濃稠的精液還滿到溢出來，再也塞不進更多。他想做愛、想做愛，超想做愛，想被狠狠地做到哭出來，讓鼻涕眼淚都縱橫在臉上。

 

啊啊。

李維勉為其難地唸著題目，並以右手撫著書頁瞧看、指畫，執行著教學應有的程序，左手卻悄悄往講台下鑽，拉開拉鍊、弄出他勃起的性器，摸著那紅艷得淫糜的前端大力套弄。束有皮帶的窄腰也隨之彎起，隨動作而輕微擺動，並且稍稍翹起臀部、輕輕緩緩地晃，好像真有人從後頭在操幹他似的，更同時用濕潤的眼往阿五的方向望，與他四目交看，發情似的深深凝視著對方，然後動了動唇，做出了幾個口型。

 

……喜歡你。

好喜歡你。

 

握在手上的性器怒張著吐出了一小束白液，滴答地落於地，雖還未引起教室內任何人的關注，卻也不遠了。

他輕輕喘著氣，喘得眼鏡都起了霧。他覺得好熱，便摸起了自己，解開上方數來的第一顆扣子，將手伸進裡頭，貼附著白皙的胸膛並一路往下撐開第二三四顆鈕扣，捏起了裡頭的乳粒，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既紅又腫的乳尖暴露出來，並踮起腳，握著下體越過講桌的邊緣，將那流著水液的前端對著台下所有的學生擼動，自己也逐漸因這放浪的舉動而急喘了起來，甚至發出曖昧的輕吟。

 

「啊……嗯、哈啊……」

 

而後顫著身子曲起膝蓋，抬腿就往講桌上跨。一邊解開腰上箍著的皮帶，一邊拉下因他的淫行而起了少許皺褶的西裝褲，連著整條濕答答的內褲一併扔於地上，再裸著下身跪坐在講桌上。那雙腿雖摺疊著，卻一點也不損它的美好，纖細修長、均衡而緊實，那與臀部一般略顯豐滿的腿根時而被白襯衫的底部掃過，那襯衫的底部，也時而被挪動的大腿遮住、夾緊，夾於略有些帶肉的大腿和緊實而細緻的小腿肚中間。

 

李維只在講桌上喘了兩口氣，就紅著臉將腳立起來，把腳跟和腿根倂在一塊，雙膝再同時往外打開——呈Ｍ字型露出他那淫蕩得流水的性器、被淫汁打溼的金棕色陰毛，和底下正賣力吞吐著一根電動假陽具的後穴。

 

「阿、阿……」

 

他後穴入口的環狀皺褶早已被猙獰的塑料陽具給撐平了，強硬地在那柔軟的甬道裡震動著，不斷打出更多的白沫。還能隱隱聽見那因震動的頻率忽快忽慢、不停改變，繼而持續變化著的淫糜水聲。

 

「五……」

 

李維瞇起雙眼，撫慰著自己翹得老高的性器，還將穴裡的異物抽了出來，牽出黏稠的汁液，再用力地捅了回去，而後再度拔出，把它隨意地甩在桌面上，沒再插回去。「嗯唔……哈嗯……」

 

那淌著液體的後穴此時正大大張開，猛烈地收縮，可即便頻繁到了像是在抽動的地步也再合不攏了，越發彰顯著他強烈的渴求。

他藏在鏡片後迷濛的雙眼緊緊地注視著那由橫數過來第三排最後一位的學生，那名唯一注視著他的淫態，同時也打起了手槍的學生。

他們的時間是停止的，從他一回到講台上時便是如此。

他用了神給他的機會，只為了做一次愛，與自己所愛的同性交媾。

 

一次就好。

 

搬書、交談、授課、交談、窺看、授課、思念、授課、授課、授課……他早已受不了這樣日復一日，無法跨越，無法接觸，相同而乏味的日子了。

 

他渴望愛。

 

「阿五……阿五……」身體發著熱，臀部裡傳來陣陣空虛感，李維抓緊了講桌的四方，在小得能被他一屁股坐滿的桌面上對人展示肉體；這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最淫蕩的妓女、將身體賣給撒旦的人，一定要後穴被狠狠地姦弄才能平息這陣鼓動與搔癢。「來操操老師吧……幹我……」為證明這點，他呻吟著說完後便把雙腿更大地張開了，繃直腿筋，像要劈腿似的努力延展並斜踩在距離講台最近的第一排同學的桌面上，踏著他們的英文課本，然後賣力地挺起自己的胸膛，秀著上頭紅得像要破了的乳粒，並用力揉搓它，以食指和中指夾著它們，並且猛烈地左右搖晃，張口便是更多的淫聲浪語。「插我，阿五……舔舔我、捏我，含我的乳頭，把你的陰莖插進我的屁股裡，我想你……嗯、啊嗯……求你了……」

 

「我的好學生……」

「老師、老師求你了——」

 

他賣命地做著、求著，卻不知道他的學生是怎麼想的。阿五是個健康又開朗的大男孩，人緣好，班上很多女生都喜歡他，搞不好根本不會對他有興趣，但管他的呢。他就是要跟他做愛，要被這個親切的男孩卯足全勁地幹一次……之後的事，就之後再說吧，反正也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做過愛的。

 

他還能在之後的每個自慰夜晚裡都憶著對方的形狀來幹自己呢，這該有多麼划算呀？

 

下一刻，急促的腳步聲便響起了，而且一步步往講台靠近。李維的心跳愈來愈快，卻也突然膽小得無法去瞧前方，只是將頭低下來對著自己泥濘的下半身喘氣，並像是要討好可能就站在自己身前的阿五似的，放開那兩顆可憐的乳粒，轉而握住自己的性器，將它往上摟，以防擋到後穴，再伸出兩指撐開那早已夠大的穴口，撩弄著上頭勾出的晶瑩的絲，並且興奮地抬頭笑道：「……插我吧？好不好？阿五……」

 

「阿五……」

 

緊接著，一雙粗糙的大掌便捉住了李維的雙手，強硬地將它們舉至頭頂之上，再以單手攏緊，同時一併拉直了他因姿勢而略往後傾的背脊，將他固定住，橫壓在講桌上。後更從腿根抱起了他的左腿，由此暴露出下方飽滿而挺翹的臀部線條，再用那結實而溫暖的身軀大幅地欺近他，以唇堵住了他的嘴，以舌在裡頭激烈地翻攪，像在啜飲他的舌尖或津液似的吸得用力無比，每每都於齒列即將碰撞前險險避開，吻得難分難捨，像是要奪走他鼻腔裡所有氧氣似的強勢。

 

他的心臟瘋狂地鼓動著，不停震盪，彷彿就要在這樣煽情的碰觸下被弄裂了，碎成千萬片。

 

上帝呀——

神呀、

這不會只是……一場夢吧？

 

李維祈禱，並顫抖著睜開了眼，而後立即對上了阿五充滿情慾的眼。

 

那墨黑色的瞳仁濃得發亮，帶著一如以往的熱烈與朝氣，卻也比平時多了些獸性，因亢奮而躁動著，閃著星點利光。更彷彿要於性的意味上生吞活剝了他似的，單以視線進行著捕獵。

就像是某種露著利牙的猛獸一樣，將要把他啃食殆盡。

 

李維不敢置信地眨了幾下眼。他從不知道這雙自己一向喜愛的純粹雙眼能露出如此濃烈而具侵略性的情緒。在這瞬間的驚訝後，一陣酥麻便後知後覺地攫住了他的腦仁，他閉上眼呻吟一聲，不禁為此臣服，徹底被對方給融化了似的癱軟了下來，如同獻祭台上的羊牲，將自己全數交付，不留餘地，唯獨早已濕潤的肉穴仍空虛難耐地在那兒張合蠕動，訴說著渴求。

李維純情地閉起眼回應阿五的纏吻，再稍稍抬起了右腿環在對方身上，用那彈性十足的臀在那經過粗活鍛鍊的精實肉體上輕淺地磨蹭著。「噢……」儘管還未被插入，全身的淫慾亦尚未滿足，他仍先一步發出了滿足的喟歎聲，為那朝思暮想的宿願終於得償而快樂著。

 

似是回應著他的慾求，阿五放開了他的雙手，轉而擒住一雙雪白的長腿架在腰間，勃起的性器在股間抵著微幅擺動。李維下意識地用小腿輕輕磨蹭著對方的腰際，隔著布料緊夾著他最愛的肌肉，並且感受著它，更趁機把那翹了老半天的性器往阿五平整的學生制服上貼，並禁不住難耐地摩擦著，將陰莖蹭得越發挺翹，像隻發情的小狗一樣。他試圖伸手去勾阿五的頸子，雙手卻無力得努力搆了幾下才勾著，臉上一瞬間因而綻開歡欣的笑，後便在極近的距離下舔了舔那稍帶點淺小麥色光澤的臉頰，再親了對方一口，舔吻那朗正的五官，然後親暱地附上耳邊，輕輕吐氣。「喜歡……」

 

他的話音就如雉兒般模糊，而且甜膩。「喜歡你……」

 

我也是啊，老師。

而後便於恍惚間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什……？

 

李維還來不及反應，一根粗長巨大的兇器便狠狠貫穿了他，毫無預警地挾著熱燙的溫度穿入他的臀內，以彎翹的莖身作為武器，碩大的龜頭搔刮著他敏感的內壁，再直直撞上了他的前列腺，奮力碾壓而過，逼得他一雙細白的雙腿不受控地劇烈顫動，後穴更為之痙攣，腿間勃起的性器也因刺激過劇而射了出來，噴吐出好幾股白濁的精液。他忍不住繃緊身子往前縮，在這瞬間將上腹完全貼附於阿五結實的胸膛上，縮緊了穴肉，放聲浪叫。「哈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高潮的過程和餘韻帶來的快感強烈得令他心悸，生理性而又爽快的……或許也不僅只於如此的淚水接連自他的眼裡流出，涎液也自嘴邊淌了出來，但那巨物卻沒有因他的高潮而停下，依舊持續來回抽插，更往裡頭用力撞著，衝擊著他體內所有敏感的地方，帶來一波波的快感。他那軟嫩的穴肉無法自拔地與之糾纏，死死夾緊正進犯他的性器，呻吟也無法抑制地越來越大聲，直到叫喊的聲音裡染上了哭腔，「阿五、阿五……哈啊……嗚嗯……」

 

他說的是、喜歡嗎？

 

或許是被夾久了，阿五那還插在他體內的粗大性器似乎也再更膨脹了點，每頂一下，李維便感覺自己被更拓開了些，被擠壓著的腺體讓脹痛中滿是被深深填滿的快感，激得後穴越發濕潤，讓抽插碰撞發出更大的水聲，情色得讓他臉紅，彷彿聽覺也被那粗大肉棒侵犯著，變得越發敏感似的。或許同樣因此興奮著，阿五衝撞的力度越來越猛烈，激烈的操弄讓李維的臀部不斷與他泛紅的身子一同被幹得高高抬起，復又落下，同樣不斷地蹭撞著講桌。飽滿的臀瓣因此頻繁磨過桌面，不一會便擦出了馥郁的桃色擦痕，散發出無比糜爛的氣息，彷彿裡頭全被阿五那發燙的陰莖給幹熟、幹透了一樣。李維大口大口地喘氣，近乎缺氧，嗯嗯唔唔地叫了幾聲後又停了下來，徒留曖昧的悶哼，呼吸斷續而黏膩，下身更因撞擊而不斷流出汁水，間雜著白沫滴下，沾著陰毛，滑過了早有液體乾涸痕跡留存著的雙腿之間。那早已被幹得痠軟而只得鬆鬆掛在對方手臂上的雙腿更在這律動中毫不停歇地晃著，如蕩鞦韆似的劃出一個又一個短促的弧度、也如指針壞了的鐘錶、往返而重複地拼命跳著。

 

「啊、啊嗯……」他忍不住大口呼氣，急促地喘息。再如乳貓似的不停低喚對方，輕擺腰臀迎合著動作。「阿……阿五……我……」

 

灰色的眼裡除了持續蒸騰的情慾與淚水外，還隱隱帶著一點深情，貪婪地注視著對方的面龐與身軀，在看著阿五那就要被鼓脹的胸肌撐破的學生制服時，更迷戀地伸出手來撫摸、輕捏，邊凝視對方在運動中不斷起降的鎖骨，邊聽著在耳邊迴響著的陽剛而低沉的粗喘，張口便吐出更加淫蕩的聲音回應——接著突然擠出了個柔軟非常的笑容。

 

「我啊……我……在想。」

 

李維本就顯嫩的臉龐受到濕透了的金色髮絲勾勒後，便硬生生少了一吋，還隱隱帶上了點雌雄莫辨的意味。

於此刻微微勾彎的眉眼，更如天使般甜美、而異常放蕩。

帶著外國口音的聲線軟綿綿的，不帶半點力道，語尾又總輕飄飄地向上跑，如絨羽般撓上了心房，輕盈地舞動著。

 

「我啊，就是因為要跟你做愛，才會出生的吧——」

 

操。

 

他說完，便聽見阿五粗聲粗氣地罵了句髒話，口氣有點粗野，卻不像是在罵他。一個濕熱的吻很快便落了下來，以舌突入他的口腔，舔拭著內部並模仿性交動作地纏繞著他的舌，就像是一輪戰場的轉移、一場新進犯的開始。李維略喘著氣看著阿五拿起了原來扶著他腰部的手，往上轉了轉他的乳頭，弄得那裡一陣酥麻，像有微弱的電流附在他掌上並竄過似的，和自己揉的感覺全然不同。便以情動而迷濛的眼神看著阿五，繼續笑著、喘著，而且低喃。

 

「嗯……嗚……」

「……哈啊……」

「我、我……想當你的，嗯——玩具、」

 

「操我……操我……」

 

然後他便被阿五抱了起來，正面相貼，身體完全離開講桌，懸至於空中。全仰賴著對方的雙臂及那根插著他的陽具支撐體重，繼而略微不安地更加緊摟住對方的頸子，偏頭靠向眼前的肩頭，試圖在身體不斷下陷時抓住那唯一的救生筏。

與此同時，阿五也並未停下腰部的擺動，更甚至以雙手大力托揉著李維的臀部，掐得那發紅的臀肉都由他五指指縫擠出、惹得李維不停呻吟。而後還邊打著那可憐地泛著粉的屁股，邊擺著胯間的硬物往上挺，用足勁操幹懷中的人而快速抽插，次次都非得搗入腸道深處攪弄才肯罷休。直把李維頂得不斷高聲呻吟、喘息，鼻樑上的眼鏡更不斷被幹得跳起，三番兩次跳彈後，便歪歪的掛在了鼻子上並又沾著了幾滴眼淚。「阿五……阿五……啊……」

 

於是在幾個猛烈的衝撞後，他又再一次被送上了高潮，後穴抽搐著絞緊了尚還插在裡頭的巨根，被夾在兩人中間的性器也陸續軟軟地射出了一點白濁，大半沾在阿五的制服上，少數則弄濕了他自己的襯衫。

可阿五的動作卻仍未有絲毫停歇，那硬脹的陰莖依舊挺立，擺腰的力道也依然猛烈，像是永不知疲倦似的。於是便繼續操幹著李維，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幾乎將教室裡全玩了遍，換了好幾個姿勢、玩法，弄得懷中人又更射了幾次，窩在他懷裡哭泣。

 

李維不知道自己到底失神了幾回了，他完全無法思考，只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不停起伏，被身體裡翻湧的情潮給徹底支配住了，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像已到了天堂，和對方交合就是他唯一的使命。他原想埋在阿五肩上好好休息，不料下一刻卻又被對方粗暴地放倒在前排的課桌上，橫跨在兩名學生的桌子、課本，以及視線前。就這麼被大大掰開雙腿繼續操幹，幹得穴口紅腫發脹，也弄得他羞恥不已。更難得在激烈的歡愉中縮起身體、以手擋臉，好遮擋周圍那些雖靜止卻依然灼人的視線。「我、我……嗯、嗚……」

 

「要……」

「射不出來了……哈嗯、嗚……」

 

就算身子疲憊，這肉體間的碰撞也依然讓他心生喜悅，以至於無法開口說出任何肖似回絕的話語，只得這麼在嘤泣中被續著頂操……直到體內的硬物緩緩向外退出，過了會便拍打在他的嘴唇上時。

李維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滿是淚水，而阿五正用無比柔和的笑容看著他。

 

「那你幫我吸出來，好不好？」那根碩大的性器沾滿了他們交合時裹上的淫液，淺褐色的表面楞是給弄得閃閃發亮的，那色澤偏紅的前端，還正隨話音慢悠悠地撥弄著他的唇瓣，餘裕十足。「老師。」

 

「……」李維望了他一眼，然後便破涕為笑了。「嗯。」

 

張嘴便含住了對方的陰莖，由頭部開始舔，小心翼翼地繞著冠狀溝纏弄，而後一寸寸往內吞，試圖用口腔完全包覆那尺寸過於雄偉的東西，然後模擬抽插動作般的前後擺動著腦袋，進而一手撐著桌面，立起上身，一手圈住根部，賣力地套弄、吮吸著，像在與對方的性器接吻似的，表情虔誠而專注，纖長的睫毛眨一下還泌出了一點水珠。他就這麼主動操著自己的嘴，斷斷續續的咕啾水聲令他臉紅心跳，腰都快聽軟了，嘴裡的肉棒卻仍鐵了心似的一動不動；他抬眼一望，便撞上阿五那雙漆黑如同深淵吸人的眼睛，視線一縮，旋即下落於那繃緊的下顎線及緩緩滾動的喉結，看得他心神一蕩，不禁輕輕地閉上眼，張唇挺胸，喉頭一鬆便將阿五的陰莖徹底弄進了自己的咽喉裡，而後緩慢包著滑動，並深深地吸了一下——

 

他聽到阿五粗喘的聲音，但在那之前，大量而滾燙的精液便先挾著撲鼻的鹹腥奔流而出，瞬間灌滿了他的食道、喉管，與口腔，嗆得他直接將對方的陰莖吐了出來，而後親眼看著那根粗大的東西在自己嘴邊近距離收縮，噴出了第二批略顯透明的濁液，並且全部射在了他的臉上、髮上，領口及那副瞧來有些禁慾的眼鏡上。

 

阿五好像不怕髒似的，在慾望得到紓解後立刻湊過來吻了吻他，將他摟在懷裡拍背。

可李維卻早已精疲力盡，在被親吻的那刻便軟了身子，再於向前倚靠的那瞬間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

 

「第一小題，這裡的文法是……」

 

白襯衣依然整齊地紮在西裝褲裡，西裝褲被熨得平直，沒有絲毫多餘的皺褶。李維站在講台上，笑容可掬地講著他去年也講過的題目，就差沒哼起歌來了。「剛才睡著的同學，你要不要站起來回答這個問題？」

 

「老師可以幫你特別加分喔。」

 

他笑著瞧了瞧阿五，後看對方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也就自然地轉身繼續教課，「現在看到第二小題，Ａ選項是過去完成式，與過去事實相反時用過去完成式……」

 

他從板溝處拿了一根有點兒過短的粉筆，寫了一下，發覺不順手，就放下了它。接著環顧兩旁，黃的藍的綠的紅的，就是沒有白的，也就認命聳肩，改從別處拿。

李維知道白粉筆都放在講桌下的抽屜裡，是盒裝的，裡面總是整整齊齊排著一打，便拉開抽屜、打開盒蓋，乾脆地抽了一根出來之後再颯爽地將抽屜給關了起來。而後便像看到了甚麼有趣的事情似的彎起眼來，以異常歡悅的表情寫起了板書來。

 

風吹過教室的綠窗簾，混雜著外語的講課聲依舊，天氣和煦；下一節是體育課，打的是躲避球，外頭看起來完全不會下雨，總守在學校後門亂咬人的那隻瘋狗也好像被清潔隊給抓走了，從此之後再也嚇不了誰了——所以今天，怎麼看都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好日子。沒有玩弄自己的老師、沒有和老師做愛的學生，沒有口交，沒有操得合不攏的後穴，也沒有射得噴濺的精液。普通的日子裡怎麼可能會有這些東西？

 

唯有講桌下，抽屜裡，那副沾滿了兩人精液的眼鏡。

是能證明那段淫亂的時光曾發生過的，最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