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of page

伍常肆 x 許 寧 

常鴛企劃 / ABO世界觀

-心是濕潤的,佈滿真菌-

第二位是高一時父母介紹的女性。

可能是過度顧慮他的心情吧,她既不是A,也不是O,總是頂著精緻的編髮來拜訪常肆,嗲著聲音要他陪她,常肆對軟性的勸誘沒輒,稍而沉吟一會就答應了。

 

香水和飾品。

包包與鞋、洋裝,和長裙。

當她凝視著櫥窗憧憬著這些物件時,常肆並不能將它們給她,但他認為自己似乎該滿足她什麼,而不僅是交談、牽手,和送點微不足道的禮物。

他開始留意,對於第二位,他要注意的比第一位更牢。

看緊她,呵護她,將她捧在手心裏。

 

願一切苦難遠離她。

「常常、常常。」於是第二位便被慣壞了。「肆肆、肆肆。」

她像小麻雀一樣圍繞在他的身邊,啄食所有能帶走的,並時時刻刻轉她精巧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開始時,那從不間斷的清脆鳥鳴開始時是悅耳的。

卻也只有開始。

 

「後天的聚餐你要陪我去嗎?社團的人說想見你,大後天也要陪我去嗎?我要幫朋友過生日,再下一個週末的時候還有……」

如果要常肆描述厭煩的話,他會說:那是種讓人窒息的黏膩感。

「你一定會陪我吧?」

「對吧?」

像是蜿蜒蔓爬的黴菌。

也是種壓力。

 

但常肆沒有戳破她,因為他還以為自己能承受那些存在於感情上的壓力、還認為那是無害的、必要的。

他就像是在吹氣球,不斷地將喘息灌入裡面,將它捧得愈來愈大,愈來愈漲。

然後便在鬧區的某間店裏「碰」的炸開來了。

 

「妳鬧夠了沒?」

常肆冷著臉賞了對方一巴掌,看著她臉色發白,不到一秒就尖叫出聲、捂著臉在地上打滾,頓覺眼前的情景荒謬得異常。

 

他真的愛過她嗎?

或只是試圖用她來撫慰自己的舊傷口,為愧疚感而付出,矇騙自己事態有所改變,再順道將對方也變成了這副糟心的模樣?

 

「先生?」一旁坐著的店主跑了過來,脖子上的玉石吊飾晃得叮噹響,拍著常肆的肩膀對他問。「你和這位小姐發生了什麼,需要幫助嗎?」

「……沒什麼,不用。」他沉聲答。

 

「喔,好的。」那店主看了地上的她一眼,居然就真這麼走回原位坐下了。

常肆訝異於對方不管事的態度,但更最重要的,顯然是得解決他當下的問題。

 

「對不起,很疼吧。」他蹲下來,輕輕地抱著第二位,附著她的耳朵說,「我知道這是我的錯,所以我打妳一下,是想要妳討厭我。」

 

「我知道妳很喜歡我。」

「但目前的我承受不了。」

「我不知道未來的我會對妳做出什麼——關於對待妳的方法,我真的不知道,我怕我無法妥善地與妳相處。所以我想問妳,妳喜歡我是基於什麼呢?」

「是外貌嗎,性別嗎,個性嗎,或是單純需要某個人的保護?」

常肆說了三十分鐘的這類話,迫得第二位不再哭鬧,而是沉默。

 

「我不懂。」她終於冷靜下來了,完全冷卻。「喜歡誰怎麼需要理由?」

 

「我看你只是在嫌我不如你那麼付出吧。」

第二位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跨出店門外。

帶著她多餘的感情,走了。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