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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 仲 x 安其羅

-失控-

幾個男人踩過骯髒的窄巷,混亂的氣息和槍聲夾雜,咒罵和疼痛所造成的悶哼和嘶嚎也不停傳出。玻璃在爭鬥中碎滿了地,女性高亢的尖叫聲更隨之傳出,震得葉仲耳膜發麻,掄起撬棍的力道便也更大了,狠狠地砸到了前方那人的腦袋上。

 

鮮血噴濺,槍響又更近了,葉仲甩開撬棍,帶著皮手套的手自懷裡摸出一把改造槍,側身縮進了一旁的掩護裡,就像是把燒得炙熱的烙鐵扔進冰水裡似的,在極度的亢奮和焦慮中試圖冷靜,收斂聲息。

 

然後集中意識,感受著混雜的信息素,還有隨後靠近的腳步聲。

 

上膛,舉槍,射擊。這做起來無比流暢的動作,他不曉得已經幹過幾次了,綠色的眼在暗夜裡閃著光,躁動而危險,和平日裡草葉般的亮色形成了對比。

 

硝煙的味道四散,衝入鼻腔和腦髓。有瞬間他彷彿聽到了肉體破裂的聲音,嗅到文明之下蠻荒的氣息,可是腦仁突突的疼將他扯回了現實,軀體裡未褪的亢奮讓他喘著熱氣,像是獸類一樣蓄著氣力,咬緊牙關往前走。

 

鞋子染了血污,腳步歪歪斜斜,時不時還踩著某具屍體的指頭,壓出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響。葉仲平時最厭惡這種聲音,可此刻卻倍感悅耳,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Alpha的本能在驅使他侵略,讓槍聲響得更密集點,撕咬那些血肉,將所有是或不是敵人的存在全都消滅,佔領眼能所見的地盤。

 

他紅著眼在身上摸索,自口袋裡掏出藥片,一股腦兒地往嘴裡塞。

 

苦澀的氣味沒有阻止他體內暴亂的衝動,他依然想要破壞,在下個街口,他逮著了一個吸毒的雜種,朝著對方脆弱的口鼻,狠狠地灌了一拳,然後拿槍抵著那人的太陽穴,猙獰地笑了。

 

「地點在哪裡?」他的力道極重,槍口死抵在汗濕的皮膚上,很快就壓出了印子。「你們交貨的地方。」

 

那人畏縮地報了個地點,然後便倒了下去。

 

葉仲看著自己按下板機的右手,臉色陰沉,,卻也立即轉過頭去,捏緊槍柄在巷裡快速穿行,一直走到了有著亮光的區域,才將槍藏進了夾克裡,扶著自己的額側,腳步踉蹌地往外走去。

 

外頭全都是迷幻的霓虹燈、煙霧,穿著暴露的Beta和鶯鶯燕燕的笑語,偶爾還有幾個Omega夾雜在裡頭。

 

在這樣喧鬧的暗夜裡無人在意他身上的血跡,即使見著了,也只是嘻笑著蹭過來,將柔軟的肉團靠在他的臂上,嬌嗔一聲:「來玩嘛。」

 

「……滾。」葉仲在瞬間的閃神後,粗暴地揮開了對方的手,而後僵硬地往前行,接著愈跑愈快。

 

Omega的氣味像是毒藥,滲透著他的神經,麻痺他的理智,血和槍械的味道宛如深淵,宣示著他正在一步步淪陷到自己不了解的境地去,恐懼到了極點後湧上來的是憤怒,彷彿如此就能擺脫這懊惱而令人無所適從的現況。

 

他最後來到了一間民房,在那熟悉的房前大力敲打門板,將電鈴按得鈴鈴作響。

 

「安其羅……」而後滿臉戾氣地喊著那人的名字,神色幾次變化,終究是讓慾望給佔滿了眼底,身上的信息素也變得馥郁。

安其羅被這聲響嚇了一跳,住這麼久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狀況,哪怕時常叮囑自己做好被騷擾攻擊的準備,一瞬間仍有些難以反應。他很快回過神鎮定下來,取了武器悄悄走到門前想一探究竟,隨著距離愈漸清晰的松香,卻讓他先一步蹙起了眉頭。

 

這是……葉仲?

 

他加快腳步,貼上貓眼往外看,確認沒有其他人跟著,也不管對方不太對勁的神色,想著先進來避一避再說,便打開門,擔憂地望著人叫了一聲:「葉仲……嗯、」

 

沒等他問怎麼了,葉仲已抱了上來,一個勁地將他往裡帶,更湊到他頸側,在急促的嗅聞啃咬間試圖往後碰觸腺體。

 

煙硝、血腥、還帶著一點點其他Omega的氣味,微弱得連其中的脂粉與劣質香水都分辨不出,便被濃郁的松香淹沒,鋪天蓋地般沖散了其他雜亂的味道。

 

安其羅反射性地輕輕抵抗著推了一下,旋即陷入短暫的空白,茫然了一會才聯想到對方這應該是剛結束某一項任務,但連思考都來不及,情慾已洶湧而出,百里香由著松香勾纏傾瀉,身體被薰得又酸又軟,後穴紛紛泌出水液,幾乎打濕褲面,一切都脫離控制,試圖為Alpha主宰。

 

「啊……」他咬唇,仍是忍不住輕聲哼吟,一雙藍眼朦朧,好不容易才在被佔有的慾望中維持住一絲理智,收淺了呼吸,手卻因為被往後推的不穩在鬆掉武器後不受控地勾抱住葉仲後背以保持平衡,倒使兩人距離更近。

 

他遲緩地意識到對方狀態不對的可能原因,和這種情況下不可避免即將發生的事,腦海裡雖沒有明確的念頭,卻有一種充滿危機的預感和直覺。然而習慣了葉仲從不越界的相處,他一下沒辦法適應這般直接而本能的發展,在認知衝突中僵硬了好半晌,才將將感受到麻痺的四肢,接回了控制權,卻在抗拒之前發現自己戰慄中有驚懼有興奮,唯獨沒有厭惡。

 

甚至感到些許心疼——按葉仲的個性,被逼成這樣、做了這些事,心裡得有多難受?

 

他想起每一次親近對方的感受,直至任務中那個濕黏的吻,剛好在背部撞上牆面的衝擊中被打斷,便順著力道抬起頭,難掩迷茫地望著葉仲此時彷彿狼一般的綠色雙眼,而後不自覺地閉眼湊上前去親吻對方。

 

炙熱的唇舌激烈交纏,安其羅接納著葉仲的侵略,被唾液浸得頭暈腦脹,等被壓制著翻了身,將腺體完全暴露在對方眼前,才猛然醒過神來,輕聲哀求:「別、別做到最後……啊嗯、臨時……求你……啊啊、」

百里香的氣味緩解了葉仲體內的那股焦灼與不適,然而卻也引起了本能的衝動,他緊勒著安其羅的腰腹,箍住對方的行動後,便將嘴湊到那纖細的後頸旁,沒有預告,也沒有任何緩和的動作,就這麼粗暴地啃咬了上去。

 

牙尖劃破肌膚的觸感,腺體中散發出的甜美氣息,還有懷中人柔韌而曼妙的身體。

 

他深深感受著,眼裡閃過了一絲滿足,卻越發地想將人拆吃入腹。望著安其羅的側臉瞧時,就像頭野獸似的,半點憐惜和猶豫都無,伸手就往上穿進了寬鬆的衣襬裡,揪住了小小的乳粒拉扯廝磨。另一隻手更往下扯開了對方的長褲,握住那豐滿的臀瓣,肆意揉弄,而後伸指沒入了濕滑的穴口裡,直直送到了那滿載水液的深處,用力地摳弄著。

 

「安其羅……」縈繞在鼻間的信息素愈是濃烈,他似乎就愈是控制不住自我,沒有直接將硬得發疼的性器捅入對方的體內,似乎就是他自制力的極限,可粗糙的指節卻仍舊不停地在Omega敏感的甬道裡進出,更逐漸增著數量,一指、二指、三指,替代那些無處發洩的衝動,操弄著安其羅的後穴。接著受本能所控地往前,吻住了對方柔軟的唇,伸舌粗魯地進犯著,瘋狂汲取著對方的氣息。

「嗯、嗯呼……!」

 

快感凶猛地擊打著後腦,安其羅抵著牆不住顫抖,被後頸疼得掉了淚,濕軟的穴肉則青澀地吸緊了陌生的侵入者,帶來更多的刺激和慾望,撕扯搖搖欲墜的理智。

 

好想要……

 

身體叫囂著想被更深更重地插入操幹,不只是手指,還要更粗更長的、帶著濃濃信息素的性徵……臨時標記中恍惚後穩定不少的理智,卻同時分離地感受到強烈的不安,驚慌失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在被插入的錯愕中深怕更進一步的侵犯,怕他們誰都保持不了清醒,就這麼滾雪球似地進行了最終標記。

 

他伸手覆在對方腕上,想向外推開一些卻使不上力,不覺分神想到還未關上的房門,一瞬間閃過這樣其實方便逃跑的設想,然而他非但沒有逃離的念頭,還想將外界隔絕起來,阻擋外頭可能的意外和影響,把葉仲留在屬於他的空間裡,安安穩穩地待著,彷彿只有他們兩人,便能減少彼此的傷害。

 

「門……」他在凶猛的吻中,終於搶到幾分空隙,急喘著沙啞道:「關門……啊、葉仲……」

 

「你、嗯……」強忍著情慾,他緊接著難掩顫抖地問,「別弄那裡……我用腿幫你、好不好……嗯啊、」

淫糜的水聲四起,彷彿隔了一世紀,葉仲才從中聽見了安其羅的聲音。

 

湧起的慾念未停,聽見對方呻吟著允諾要用腿時,他的下身更是硬得厲害,勃起的陰莖高高撐起了褲襠,更難以自制地欺到了身下人修長的腿上,對著豐潤的腿根磨蹭,指頭也更深入地摳著內壁,勾出一陣陣愛液後,才停下來,往外抽出,再狠狠掐回那飽滿的臀瓣上,用力拍打。

 

「……好。」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個回答,而後撐著牆面離開了安其羅的身體,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又粗魯地將沾血的夾克扯下,拋到對方身上後,才轉過頭去,喘著粗氣,抵禦著身後的誘惑,艱難地鎖上了敞開著的大門。

 

理智已然所剩無幾,濃烈的百里香氣味佔據他的所有感官,他幾乎看不到其他事物,在屋內嗑絆地撞到了許多家具,卻也無暇顧及,只是死死地望著安其羅看,在前進到幾乎沒有距離時,伸手擒住了他,將人摟在懷裡親吻,然後粗暴地褪下對方身上的那些礙事的衣物,紅著眼望向那濕透了的穴口,再將人打橫抱起,走向臥室去。

 

赤裸的軀體在他的懷裡散發熱度,那染上慾望的灰藍色眸子也讓他覺得美極了,連思考也無,就決定要將它給佔據,讓那雙眸子裡只注視著他,讓那雙唇只為他而動,神采裡映得滿滿都是自己,發出哭吟,嬌嗔,或再也承受不住的嗚咽,後穴裡灌滿他的精液,撐得飽飽脹脹的,平坦的小腹突起,彷彿已經懷孕。

 

這樣瘋狂的想法使葉仲將安其羅拋上了床,又緊接拉開了褲襠,將Alpha猙獰的性器給露了出來,欺到那光裸著的雙腿邊,而後伸手沾起了由臀口泌出的濕滑水液,草草地抹在莖身、龜頭,還有那柔韌的蜜色大腿上,就吐著氣騎了上去,將炙熱的陰莖蹭在對方的腿上幹著那彈性十足的軟肉,而後又再伸手揉起了方才被蹂躪過的乳首,將它掐得脹紅立起,才再往下搓起平坦的乳肉,將蜜色的胸肉揉攏再分開,復又捏起了發紅的乳頭,將它往外狠狠地拉著戲弄,然後側頭咬上安其羅脆弱的頸部,不停地吸吮著,在那處留下又深又重的吻痕。

 

Alpha的本能在叫囂。

呼喊著要佔有、掠奪,要強行突入眼前這Omega敏感的生殖腔裡,用粗長成結的陰莖標記他,幹死他,讓眼前的Omega成為慾望的俘虜,濕著眼睛,翹著臀部向他求歡,嫣紅的內壁在肛口裡一縮一縮,吐出更多的汁液,再被他撞入裡頭去,受高潮的快感折服,軟在他的懷裡,暴露出最脆弱的那一面,乞求他的庇護。

 

理智在肉體交纏間慢慢被磨耗,即便葉仲盡力壓抑著失控,卻也不曉得這樣的堅持能支撐到什麼時候,只得在親吻間強忍衝動,咬緊牙關,勉力說了句:「……打昏我。」

 

「抑制劑……槍,或拳頭。」

 

百里香的味道迷得他錯亂,他努力地想注視著安其羅的臉,眼神卻仍不斷飄移,眉更蹙得死緊,僅是說了幾句話,就更難以自制。

 

性器磨弄那雙長腿的速度頓時更快了些,嘴也張了開來,朝著腺體所在的後頸重重地咬了下去。

「哈啊、嗯……疼……」

 

過電一樣的酸麻感隨著疼痛炸開,安其羅被撞得噴出了一點精水,在標記的快感間近乎失神,塌著腰只想臣服於葉仲強勢的征伐,好不容易才在那痛苦的聲音裡尋回一點理智,沒有開口求對方侵犯自己,卻也忍不住呻吟地低泣。

 

他忽而感到難過,看著葉仲身不由己的克制,心臟像被掐住了般,在肉體的疼痛中火上澆油。

 

「葉仲……啊、」他搖搖頭,伸手碰了碰腿間猙獰濡濕的龜頭,指腹貼著磨蹭了幾圈,而後突然翻身將對方推倒在床上,用滿是自己氣味的棉被蓋住,縮腰向下含住了那粗長的性器,半闔著眼細密地吸吮起來。

 

「嗯、……呼、唔……」

 

他微蹙著眉,嘴角被撐得有些疼,卻仍專注地擺動著頭吸出嘖嘖水聲,雙手一下搓揉對方腿根,一下套弄著放不進口中的部分,漸漸也被濃郁的松香沁得神色迷濛,綿軟地哼吟擺腰,忍不住將下身貼在床上磨蹭,在乾淨的被單上留下一道道深色的水痕。

性器被包裹在濕潤的口腔裡,雖無法完全緩解高漲的慾望,卻也比磨蹭肌膚要來得強烈了許多,葉仲低喘著氣,皺著眉,試著在充滿對方信息素的被子裡平復狀態,可幾次嘗試後,卻仍是無法忍耐地扶著安其羅的頭開始微幅擺胯。

 

「安其羅……」他低喚著對方的名,神情因壓抑而有些咬牙切齒,可眼裡也同時閃過了一點情愫,一點一點從齒縫裡逼出話語,顫著聲音說給對方聽。「別勉強……不行就吐出來,別硬含進去。」

 

Alpha的信息素對Omega的影響有多大,他一向是清楚的,就算今日真的壓抑不住了,他也不該來找安其羅才對。可在衝動即將爆發的那刻,他望著紅燈區上的Omega,想的卻是對方那毫無陰霾的笑臉,便跌跌撞撞地找了過來,將人強壓在牆面上侵犯。

 

「我很抱歉,安其羅……」

 

可即便他是悔恨的,強烈的快意也依然湧了上來,陰莖被溫熱的口舌含吸著的感覺十分愉快,百里香的氣味就彷彿無所不在似的,刺激著他的慾望,也同時令他感到安心,令他沉醉。他是愧疚的,但腰胯卻仍擺動著操著對方的嘴,隨後更將人再往胯間按,接著發出喟嘆。

 

「你的……嘴,真棒。」

安其羅既心疼又有點想笑,覆著葉仲的手揉了揉,隨即趁這空檔稍稍往後退,竟真的將對方吐出來了。他的嘴含得又疼又酸,硬撐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脫臼,確實需要休息調整一下;可他也沒完全放開那性器不管,而是伸著舌尖上下舔舐起來,漸漸和手交替了位置,指腹來回輕輕搓揉敏感的馬眼,唇舌則向下吸舔起垂著的囊袋,弄得到處都濕漉漉的。

 

他幾次啜吻尚未成結的地方,甚至貼著用臉蹭了蹭,直到休息夠了,便再次將巨碩的龜頭含進嘴裡,輕輕地舔吸後,就抵著上顎一點一點地往裡深入,幾乎貼到了根部才停下。

 

他因為難受而皺眉,卻又因信息素而迷茫,往外滑開一些用吞嚥減緩喉嚨壓力後,便更深地往裡含,用脆弱的咽喉一下一下吸附擠壓入侵者,神色似也有些陶醉,卻不自覺間流了滿面的淚。

葉仲蹙眉望著安其羅吞含的模樣,心下很是不捨,身下的肉棒卻很是不聽話地又脹大了些,受被含吮的快感和對方依從的態度給刺激得越發硬挺,更不自覺地往裡推進了點,讓喉內的軟肉更好地服侍它。

 

他沒錯過對方眼裡的迷醉,Alpha和Omega結合的性是那樣的美好,四溢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百里香中夾著松香,彷彿初夏的森林,晨露從葉尖上落下的氣味,令他嗅著後也放鬆無比,卻不敢真正放縱身體,享受這樣的感受。

 

就怕一動了,又會不管不顧地在對方喉內衝撞,將那脆弱的喉管和舌都給攪壞,也怕舒服地成了結,撐傷安其羅的口腔,他焦躁地繃緊身子,用氣力來抵禦湧上的快感,和這彷彿要將神經都給溶蝕了的舒適。

 

可這樣的努力卻並未收到多少效用,他的下身依舊脹硬,生理反應依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他垂下眼來,自責地瞧著對方,而後便緩緩將指尖靠在了那沾淚的眼角上輕蹭,再按到那閃著光澤的髮絲上頭,輕輕順著往下,落至緋紅的耳上,攏著耳廓慢慢揉捏。

 

「吐出來,別吞,別弄壞了……」

 

出口的嗓音是低啞的,又帶著點疼惜,而且笨拙無比。

 

「安其羅……」

「嗯……」

 

安其羅卻更加失神了,被葉仲摸得半身都是麻的,不禁縮著肩側頭靠在對方手上,唇舌也跟著一陣收緊,細密地摩擦擠壓著嘴裡硬脹的性器。

 

他難掩著迷地望向葉仲,捲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亮的淚珠,看著可憐,潮紅的面容和鬆快的眉眼卻更顯嫵媚,露盡Omega臣服柔軟的渴求姿態——哪怕只是臨時標記,此時此刻他也是屬於葉仲的Omega,更不用說這般濃的信息素下本能會如何反應,尤其他也因好感有意放縱一些。若不是不想被標記,又先一步被咬了後頸,他此時可能都已經主動騎上去,讓對方狠狠地操弄自己了,甚至被壓在床上怎麼擺布都行。

 

然而不過一眼,他便垂眸緩緩地往後退,像是聽了葉仲的話,只舌尖仍依依不捨地來回磨蹭。直到雙唇滑進冠狀溝,柔軟的舌頭突然有力地抵著馬眼滑動,配合著輕輕吮了幾下,竟又沿著原路加快速度往深了含,而後緊貼著根部,半張臉埋在濃密的陰毛裡,一下一下地收縮口腔擠壓,雙手則用著巧勁搓揉把玩下方飽滿的囊袋,暗示性十足地往根部揉按。

快感一陣陣地湧了上來,不連續地變化著,刺激著敏感的昂挺,葉仲悶哼了聲,即使不願意委屈安其羅,卻也已經受對方那自然流露的誘惑模樣所勾引,他喘著氣,加重了手掌撫摸的力道,去觸碰那沾上了汗和紅暈的臉頰、濕潤的眼角和努力含吸著他性器的雙唇,帶著性和撫慰的意味蹭著對方的嘴,而後微微撐開了那處。

 

「……唔。」

 

趁隙自濕滑的口腔裡抽出性器時,陰囊也收縮著射出了幾股白液,濃稠地落在那張姣好的面孔上,在蜜色肌膚的襯托下顯得特別晃眼,自光潔的額上滑落到了眉心、鼻樑和嘴唇。

 

視覺的刺激使葉仲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只是怔怔地望著安其羅的面孔,而後才緩慢地,像是機器人似的動起了手腳,喘著粗氣,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深深地壓在懷裡,再接著低下頭,嗅吸著頸後濃郁的信息素氣味,又張嘴啃咬起了那處……可力道卻放輕了許多,比起咬,更像用齒尖輕輕劃過還留著印痕的表面,而後舌也伸了過去,輕輕地舔舐起來。

 

像是在愛撫似的。

安其羅呆呆地一直沒反應,顯然被顏射的衝擊比口爆還要大多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又馬上面臨著極致的快感,讓他綿軟地挨在葉仲懷裡,難耐地呻吟,理智彷彿就這麼被啃沒了。

 

「哈啊……」他緊緊攀著葉仲,脊柱一陣泛酸,雙腿不禁努力地相互磨蹭,試圖製造多一點直接的刺激,後穴亦隨之泌出了更多淫液,一道一道順著腿根往下流,偶爾在收縮間發出細小的水聲。

 

「想要……」他迷糊地呢喃著,在松香裡幾乎快忘了一切堅持,轉頭細細地啄吻起葉仲的側頸,更往對方懷裡靠了靠。「你幫幫我……」

「……怎麼做?」葉仲的意識也有點淡薄,性慾得到紓解,也「佔有」了懷裡的Omega,身周濃厚的百里香氣息更讓他感到寧和,那脆弱的理智便乾脆地被拋到腦後去了,只憑著本能和印象隨意應答著。「你要我舔你?或者繼續用手指操你……?」

 

他只知道不能將性器放進那濕滑的穴裡,其餘的,卻很是樂意。

 

便繼續親吻著那脆弱的後頸,伸手托起安其羅流水的臀部,放入兩指輕輕抽插著,再往裡一寸一寸地按進去,揉著裡頭的軟肉打轉,一點一點地埋入深處,尋著對方的敏感點。

 

「好濕。」他碰得有點入迷,又往回吻起了安其羅的耳側,沉聲說:「淋得我滿手都是,還吸著我的指頭。」

「啊啊啊、哈——嗚……」

 

安其羅繃著腰,敏感地縮著後穴,越發緊地吸咬著葉仲的手,更因對被插入的渴望求之不得太久,只是簡單的碰觸便給出了最激烈的反應,穴裡一小股一小股地噴著水,收不住的大聲浪叫都帶著泣音,最終竟是被情慾折騰得哭了起來。

 

「要……要操……」他低泣著,忍不住扭腰去迎合葉仲的動作,「還要……深一點、深一點,哈啊……」

 

然而還不等葉仲深入,探索一樣的手指已經按到了一處微微的突起,讓安其羅忽而短促地「啊」了一聲,緊接著便在強烈的酸麻感中抽搐起來,噴出了一大波熱燙的淫水,好一會都沒能停下。

葉仲卻沒有停下動作,而是更接著深入地以指尖碰著裡頭,並順道用指節磨蹭著那點敏感,仗著水液的潤滑來回抽插著,而後張掌地捧住了安其羅的臉側,深深地吻上了那微張的唇,追著那柔軟的舌吸吮。

 

要深一點,還要再深一點。這句話似乎不僅僅限於安其羅,連他也想更深地接觸對方,親得氣息交融,又或是騎在對方的身上,讓性器彼此嵌合到最深處。

 

勃發的慾望並不像一開始那般兇猛,可卻也有些磨人,他滾動著喉結,嚥了一口氣下去,又鬆開了口舌,拉出曖昧的銀絲,將身子往後拉開,動作不甚熟練地彎下身來,抽出指頭將安其羅的雙腿拉開,而後稍稍望了對方一眼,就俯下頭來親上那濕潤的臀口,伸舌舔過那環型的肌肉,再往裡頭探去,舔舐著滲水的內壁,也將溫熱的吐息全呼在了對方柔嫩的雙腿之間,挑逗似的輕舔著對方,而後漸漸加快。

 

吸吮和攪弄的聲音逐漸響亮,他的舌也動愈發靈活,在能搆得著的範圍內四處刺激著內壁,偶爾也不經意地將口涎流出,抑或是吞下由穴裡滲出的愛液。

 

他沒有去管這一片狼籍,或是說也早已不知道該如何停止才好了,只是下意識地滿足著對方的要求,並順應著自己的本能,在限度內佔有著對方。

「啊啊、哈嗯、嗚、啊……」

 

柔軟的舌頭雖然進得不深,卻很靈活,比起同樣靈巧的手指少了偶爾的疼痛不適,帶來另一種更加貼合親暱的快感,便是不激烈也十分強勁;尤其這個姿勢所有的心理滿足和體液交換,都是難以比擬的,讓安其羅既滿足又飢渴,一面為情慾瘋狂,一面又因過劇的快感而有些崩潰,呻吟和哭泣交雜,臉上精液淚水唾液糊成一團,模樣狼狽卻又淫靡得催情。

 

「葉仲、嗚啊、啊、不……」他難以克制地又噴了水,根本不敢去想這會不會嗆到對方造成不適,意識在逃開與沈溺之間反覆掙扎,最後一次一次被難堪而就快超出承受的快感擄獲逼迫,同時渴望更深更粗壯凶猛的侵入,幾次幾乎要忍耐不住喊出來了,叫葉仲狠狠地插入自己,用力頂撞進生殖腔,在裡面射滿濃稠的精液……然而每一次張開口,喉嚨裡就像有把經年堅固的鎖,哪怕他的心已然在依賴中潰敗,也沒有輕易放行。

 

他哭得直白而放縱,片刻後已開始抽噎,雙腿因持續累積的快感繃緊,卻沒有把葉仲夾得太緊,顫抖的手漸漸從床單上的拉扯挪到對方髮上,卻不知道是要推開還是拉近,不知所措了好一會,直到他再也受不了那股空虛的渴望,才哀求道:「啊啊、我受不了、求你嗚……床頭櫃、有按摩棒,操我、操我……」

「……好。」葉仲抹去了臉上被濺滿的清液,承著那滿滿的情慾氣息停下了舔弄,一面親吻著安其羅柔嫩濕滑的腿根,一面往旁瞥去,伸手找著了一根粗長的按摩棒,拿了過來。

 

他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性經驗,但健教課學得好,大致上還知道要潤滑一下,別將乾澀的硬物直接放入對方的軟穴裡,磨得人受傷。即便那紅潤的臀穴已經一抽一抽地噴著淫水,濕成了一片泥濘,該做的步驟仍不能省去。

 

於是他持著那矽膠材質的按摩棒,可說是相當溫柔地觸在了濕潤的股間,磨著那紅豔的穴口,再輕輕挪動著、轉動著它。直到按摩棒被浸得濕透了、水亮得能反光之後,便將它持正了,以手指撐開那軟嫩的穴肉,直直地將它插進了開始抽顫的臀穴裡,而後立刻開始大力抽送。

 

「……舒服嗎。」再接著又吻上了對方的膝窩,連咬帶舔地問著:「頂到你喜歡的地方了,高興嗎?」

 

大約是迷亂得只憑本能在行動了,他也不嫌這話臊人,就這麼說出了口,而後更調整了下手勢,讓富有彈性的矽膠棒一次又一次地戳在對方的敏感點上,像在搗年糕似的,來回碾壓撞擊著,甚至再接著握住了那在前端甩動著的秀氣性器,以手輕輕撫弄著上頭的小孔,然後套弄起來。

 

「安其羅……」他並不知道此刻他望著對方的眼神裡帶著多少迷戀,也不知道他的聲音已然沙啞得像多少年沒有接觸過獵物的獸,充滿著濃烈的慾望,更不知道他聽上去就像是在欣賞,或是渴求對方。

 

「你真好看。」

 

或者因為面前的人是安其羅,而感到快樂無比。

情亂的心跳和逐漸上升的激素讓他無暇去考慮這些,只是在這聲低喃後粗喘了下,咧開嘴來,含住了對方挺立的陰莖,輕輕舔吸著。

 

握著按摩棒的手又激烈地抽出送入,讓那肉色的矽膠棒像某種寶石一樣閃著耀眼的光,再偶爾帶出一點洩出來的淫水,淅瀝嘩啦地灑在床面上,操得毫不留情,偶爾更全根沒入,再全根拔出,發出響亮無比的水聲,而後再轉成宛如肉體對肉體的碰撞聲響。

「哈啊啊啊啊、嗯嗚——……」

 

安其羅渾身緊繃著彈了一下,沒多久便在猛烈的操幹中被吸出了精液,高潮間顫抖地夾著按摩棒噴水,而後完全脫力似地鬆了勁,顧不上葉仲的狀態和底下溽濕一片讓肌膚又潮又悶的床單,微微側身癱在床上,陷入一片呆滯的空白。

 

他在這一瞬間什麼也想不起來,像浮游於夢中,許久之後只感覺聽見一些似有若無的聲音……

 

喚著他安其羅。

說他好看。

問他高不高興。

 

「葉仲……」

 

他很是迷茫,隱隱約約覺得想起了什麼,可腦海中依舊像停擺了一樣無法思考,想了也什麼都沒有,只是憑著身體的記憶,本能地小聲叫著,「葉仲……」

 

不知怎地,他忽而感到慌亂不安,眉頭一皺,眼淚便一顆一顆地落下,鼻頭又漸漸泛起酸來,讓他發出了一點哽咽的聲音。

葉仲欺了過去,緊緊摟住了安其羅的肩膀,將人往懷裡抱,而後又吻上了對方的唇,細細磨蹭著,眼也隨之瞇起,神色更溫和了許多。

 

「……睡吧。」他稍稍分開一些,用低啞的聲音哄著懷裡的Omega,又接著將人吻緊了,親暱地摟著對方。

 

周遭的氣味有些混雜,精液和淫水混合在一塊的味道不是那麼好聞,他們彼此的身上也很是狼狽,或許應該現在清理的才是。可他此刻卻也不想跟安其羅分離,只想湊近嗅著對方身上迷人的百里香,摟著這柔韌的身子,撫著掌下蜜色的肌膚,和對方彼此依偎,就好像原來就是一體的似的。

 

而後又抽空吻了吻對方的眼角,將人圈得更緊,低聲安撫著。

 

「我在這裡,別哭。」大掌靠在流暢的脊線上,又輕柔地推按了起來。「明天起來,我煮粥給你吃。」

「嗯……」

 

安其羅迷迷糊糊地回蹭著,在回湧的安心與滿足感中停止了哭泣,安安靜靜地蜷縮在葉仲懷裡,原本正閉上眼聽話地打算睡了,卻反倒開始一點一點想起剛剛發生的事……也許是因本能消停後理智漸漸回籠了,他疲憊中又有種特別清醒的錯覺。

 

想到葉仲說的話做的事,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性愛的安其羅,竟忽而有些面紅耳赤,赧然得不知該作何反應,要睡又臊得慌,尤其現在他們這亂七八糟的樣子,睡了也不舒服,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起來整理一下的,儘管他一點都不想離開這思念已久的溫暖懷抱。

 

恍惚間他繼續往前想,才想到葉仲來的時候那不對勁的樣子,一下子擔憂壓過了一切,讓他扔下那些複雜心思,抬手摸了摸對方的臉,不自覺地用被操得又軟又潤的目光焦急地輕聲問:「你……任務,受傷了嗎?」

 

原本清亮的嗓音被哭喊得低啞,他愣了會,垂眸清了清喉嚨,耳尖有些泛紅。「若是傷了,得好好處理,我家有醫藥箱……」

 

雖然仔細想想,經歷剛剛那些事還沒怎麼見血沾上床鋪,就算有傷應該也只是擦傷不嚴重,但他仍忍不住想確認。

 

「睡之前……先一起洗個澡吧,再把床整理一下……不然睡不好。」

葉仲沒有立即回應,他就像是頭剛將獵物吃乾抹淨的雄獅一樣,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更甚至早已闔上了眼,半摟著人休憩。直到聽見了安其羅清亮中帶點乾啞的詢問後,才緩緩睜開眼來。

 

「……好。」

 

他的意識不太安定,眼神因此有些飄忽,像是於風中搖曳的燭火似的,在出神和專注之間來回搖擺,難以安定。或許是前半夜壓抑得過狠了,又或是後半夜放縱得太過於瘋狂,才少見地產生了些許不適。

 

「我沒受傷。」但他不想讓安其羅擔心,只是下意識地往對方的後頸湊了湊,用鼻尖蹭著那處,用手掌輕拍著對方的背,口氣安撫地說道:「血是別人的,只是打起來了,場面混亂,信息素被勾動了而已。」

 

「我會對你負責,安其羅。」

 

若是平常,他絕不會用這種經典的亞洲人思維去面對對方,因為安其羅不需要,也或許不想要聽這種話?可他現在真的無法思考,只是想向對方表示,他不會不負責任,像那些他不喜歡的Alpha一樣,將Omega當成玩具般耍弄。

 

「你不用擔心……」他說完了話後,又闔了闔眼,像是陷入了陣短暫的睡眠,再忽然睜眼,抱著對方下了床,腳步穩健地往浴室走。

安其羅笑了,乖巧而緊密地攀在葉仲身上,指尖安撫又似玩鬧地輕輕搔著對方頸後刺刺的髮尾,輕聲說:「那你這幾天……就住我這裡陪陪我?在臨時標記散掉之前。你知道,這時候和你分開,我會焦慮到不行的。」

 

考量到之前葉仲一直是比較抗拒接觸的反應,他想了想也沒再湊上去親一親對方,哪怕更親密的事都做了……但畢竟算是本能強迫的情非得已,現在那個勁頭都過了,他便也盡量收斂回平時相處的姿態。

 

「不過我這裡沒有稻米,只有一些簡單的食材……我倒是可以做乳酪蛋麵給你吃,要是我有力氣的話。」因為不是真正的發情期,他覺得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尤其看葉仲有些疲憊的樣子,便有些不捨,但也不敢把話說滿。「不然要出去買東西的話,你得帶著我,或是留件氣味濃厚的東西給我了。」

「那我留著。」指尖摩挲頸後的感覺有些怪異,卻並不讓葉仲討厭,他凝視了安其羅一會,便在走進浴室時,略微親了親對方的臉。「如果沒力氣了,你就把做法告訴我,我煮給你吃。」

 

他抱著人雖不感到吃力,但精神上卻難免疲憊,被無謂的鬥爭和激烈的慾望給折騰得有點超載,進了浴室放了溫水後,便摟著安其羅一同浸了下去,睏倦地瞇起了眼。

 

可卻依然沒忘了要「負責」,便觸碰起了懷中的身軀,讓雙手順那優美的線條滑落下去,伸指撫過曖昧的溝壑和挺翹的臀,而後還捧著水澆到了對方的胸前,細細搓揉完,再碰上對方的臉。

 

「……安其羅。」他沒有睜開眼,僅是微微蹙著眉,緩慢地撫摸著懷裡人的五官和腰背,而後低聲說道:「你要是不喜歡,記得跟我說。」

 

「我也不想惹你不快,你知道吧。」

「嗯……」安其羅自己抹了抹臉,輕柔仔細地打著圈洗掉乾涸的各種液體,恢復原本光滑乾淨的皮膚,而後也緩緩地幫葉仲清洗,見對方連眼睛都不睜開,便堂而皇之地端詳起那冷肅的面容,謹慎地按摩著眼周和太陽穴、這些較能減輕不適的地方。

 

「沒有不喜歡。」他漸漸往下,捏按起頸側和肩背,希望替對方舒緩一些壓力,一邊輕笑著帶了點促狹地靠在耳邊小聲道:「我很舒服,也很高興。」

 

藉機回應了前面露骨的情話,他莫名還是感到有些臉紅,咬咬唇後便收了手,垂首靠在葉仲懷裡轉口說:「不過確實有點嚇到了……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相信你。」怕對方自責不快,他沒再多著墨關於失控的種種,也沒拿曾經說過不贊同朋友間性行為的事來問,只用自己的角度輕巧地帶過,「你有困難,第一個想到找我,作為朋友,我也很高興,尤其我能幫上你的忙,平時可都是你照顧我的。」

 

「我的床有鋪防水墊,把床單換了就好,等等弄完了就先睡吧,缺什麼你再跟我說,好好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處理了。」

作為朋友。

葉仲又輕應了聲,自鼻間低低地「嗯」了下,而後將人再次揉到了懷裡,隔著溫水撫摸,手指攀到臉旁時,更摸著位置親上了安其羅的唇。

 

他隱隱地有些焦躁,又似乎只是錯覺。仍交纏著的肢體和適當的水溫很快就緩解了這點異樣感,讓他放鬆下來,在洗浴完後緩緩地睜開雙眼,熟練地抱著對方站起,走回臥室,讓人穿上睡袍後,就動作俐落地收拾起了房裡的殘局。

 

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是怎麼樣都不可能讓安其羅動一根指頭的,哪怕精神有點飄忽也一樣。

 

他清理完了,又耐性而沉默地為對方擦乾了頭髮,才牽著對方的手,將人挽到床上去,緊緊地摟在懷裡,磨蹭了數下,啞著聲音說:「睡了。」

「嗯,晚安。」安其羅輕聲應著,忍不住摸了摸葉仲刺刺的短髮,笑了會,才伸手關了燈,緊密地挨在對方懷裡,闔上眼滿足地陷入滿是松香的夢裡。

 

也許是消耗到底比較少一點,安其羅先一步在熹微的窗光中醒來,茫然片刻後看見還在沈睡中的葉仲又呆了半晌,才漸漸想起昨夜的事,消化掉自己竟比對方早起的意外感。雖然他們從未談過相關話題,並不清楚彼此的起床時間,但畢竟葉仲看上去如此自律,一點也不像是會睡懶覺的人,他一向直覺對方是絕對比自己早起很多的。

 

凝視著那放鬆時仍然有些嚴肅的面容,安其羅想起昨夜洗漱中的那個吻,不禁思索起葉仲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麼排斥親密接觸的問題。還沒想完,他一下子又靠回那溫暖安穩的懷抱想著要不再睡會,閉眼躺了躺卻全無睡意,甚至有點躁動,便又睜開眼,抬頭看著葉仲,而後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臉,順勢向後滑到後腦托著,湊上前用鼻尖蹭了蹭,靠在極近的距離小聲喚道:「葉仲。」

 

他不太捨得打擾對方休息,可自己也躺不下去了,不論對誰來說也都不可能自己先離開,便只好試圖用喚醒的方式來解決。

 

「葉仲,」見對方沒什麼反應,他又輕輕往前頂了頂鼻尖,在臉上戳了好幾下,一邊自己覺得好玩地笑了笑,嗓音裡便帶了幾分撒嬌的味道,「葉仲……」

葉仲一向淺眠,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喚自己的聲音,就緩緩睜開了眼。望著安其羅湊在自己臉前甜笑著的模樣怔愣了會,才慢慢回想起昨夜的事,鬆下了眉頭,摟著人頂了回去。

 

「……怎麼了?」他剛張口的聲音還有點啞,瞳孔也微微搖曳了下,才對上焦距。

 

湊過去的時候,百里香的味道淺淺淡淡地漫進鼻腔裡,帶來的舒適讓他再次閉上了眼,舒心地放鬆了下來,並在那熟悉的香草味裡,嗅到了一點特別的甜。

 

「是餓了,還是哪裡痠了?」

 

他出口的嗓音變得低而平穩,邊說著,邊伸臂將人更牢地摟在懷裡,一面輕柔地推按起了對方的腰背,一面放輕聲音說道:「我幫你按一會,別動。」

 

或許是休息夠了,又或許是這樣的早晨太過於美好,讓他無暇去思考別的。平時的原則和牴觸也在氛圍的催化下被擱置了,摟了摟人後,更依本能親起了安其羅的耳側,然後將唇貼在那處廝磨。

「嗯……好癢。」安其羅縮了縮肩,卻也沒有太過躲避,只是轉而更加往前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葉仲,再分開來,彎著明亮的眼望向對方嘿嘿笑道:「你真好。」

 

「你還累嗎?我睡不著了……還有點餓。」他不好意思地抿抿脣,輕聲說:「我可以自己烤吐司,煎培根和蛋夾著吃,還有生菜跟起司……但又不好離開你,所以就叫你幾聲。不過如果你還是很累很想睡,也沒關係,我再忍一忍,不行的話再分開一點試試看,也要先讓你知道,有點心理準備。」

葉仲沉吟了下,便將下顎靠在安其羅的肩上,大型犬似的蹭了蹭。

 

「……很累。」他低聲說:「靠在你肩上會好一些。」

 

隨後就沉默地捱在那兒待了會,又親了親那優美的項頸,略嫌遲緩地補充道:「但可以陪你去,別餓著了。」說著,就將人抱了起來,摟著下床,走到了廚房去,再將人放下,鬆手幫著去拿食材。

 

將生菜洗過晾乾後,他便靠回安其羅的肩上,由對方身後緊摟著人,輕輕地啄著頸邊親吻,晨起勃發的下身也隔著睡袍頂在對方的臀間,抵在臀縫蹭動滑弄。亮綠的目光更緊黏著對方那雙好看的手移動,從切菜的砧板上移到烤箱前,又從烤箱前移回流理台邊,然後才收了回來,又將身體貼得更近了一些,垂首讓鼻翼貼在側頸上蹭了蹭,再低聲說道:「真香。」

 

煎蛋、培根、烤土司,食物的香氣在廚房內四溢,可他所嗅到的,卻全是對方的氣息,更何況此時身軀正貼得緊密,嵌在被睡袍所包著的凹陷裡半勃的陰莖,自然就為對方的柔軟而蹭得挺起,隨彼此的動作和呼吸前後磨弄著臀縫,那出口的話語便硬生生變了個意思,一點也不嚴肅正經了。

 

倒像是在調情。

「嗯……」安其羅淺淺低吟著扭了扭腰,平時簡單的操作一下被影響得艱難了許多,就怕一不留心出了岔子,時間感因而被拉得漫長。好不容易培根和蛋都煎完了,他旋即把會引起事故的瓦斯爐關起,而後身子軟綿綿地向後靠,覆住腰前的手,側頭往另一邊伸展脖頸,露出更多的空檔,再回倚著葉仲,輕聲笑問:「你好硬……還想要嗎?」

 

「第一次做早餐給你吃,你還這樣搗亂,本來就不怎麼會料理,要給你壞印象了。」他閉閉眼,半側過身親吻葉仲,從臉頰到嘴唇,而後伸手環上對方後頸,在呼吸愈漸急促的親吻中被推著完全面對面,半坐上流理台,懸空的雙腿交纏地夾著對方,讓那硬熱的陰莖蹭開了點睡袍,抵在會陰處磨蹭。

 

他漸漸紅了眼睛,雙手捧住葉仲的臉頰,被稍稍放開時低喘著啄了回去,再次分離時,方在最後一點距離前停下,含著彼此的唾液和氣息,神色朦朧地抵著額輕喘道:「我好喜歡你的味道……現在我身上也是這個氣味了,再多一點也可以。你想做嗎?可以去買套子,你再進來……我也想被你操……」

 

「但早餐……嗯、唔!」

「你先吃。」

 

葉仲一面回應著安其羅的吻,一面再把人往上抱,將脹硬的物事靠在對方滑嫩的大腿上,抵著內側緩慢地蹭了起來,於親吻的空隙間粗喘道:「……我蹭一蹭,待會就出去買。」

 

對方口腔內的柔軟、濕潤和信息素的氣味,使他感到著迷。愈是碰觸,就愈覺得這人生來就該被他擁抱、親吻、愛撫和操弄。就連那耐著騷擾艱難地煮早餐的模樣,都讓他覺得可愛極了,心緒更被那一顰一笑給牽引得躁動,吻上對方的唇時更忍不住用力了些,勾著柔軟的舌尖交纏、吸吮,而後掐住掌下的細腰,聳著下身磨蹭著柔韌的腿肉,逐漸加快速度。

 

「……打擾你料理,我很抱歉。」

 

直到吻得彼此都氣息不穩後,他才立起上身,稍稍退開了一點距離,側身轉了個方向,對著膝窩蹭弄了起來。把性器前端上泌出的些許清液全蹭到了蜜色的腿上,弄得一片濕黏,再繼續磨弄。

 

而後輕聲說道:「可你太可愛了,我忍不住。」

「嗯……」安其羅輕笑著,旋即忍不住呻吟起來,渾身都被當作性器似的對待令他既羞恥又敏感,在躁動的快感中只能蜷身在流理台上勉強撐住自己,另一腳不知所措地點著地。

 

「哪裡……可愛,哈啊……」他紅著臉,摸起自己敞開睡袍下早已挺立的陰莖,小聲說:「唔……那你,可不能嫌棄……早餐不好吃……」

 

他彎腿夾了夾葉仲,難耐而又怕滿足不了對方,在腿窩被操幹的奇妙快感裡濕著眼喘著氣問:「嗯啊、你要……要先射嗎?會不會不夠舒服……嗚、…要不要幫你舔……」

「別。」葉仲看著安其羅自慰的舉動,呼吸又沉了點,而後快速地轉開了視線,望著平底鍋內的食物。「早餐要冷掉了。」

 

他還算是克制,雖然已經將對方挑逗成這樣了,自個兒也憋得快爆炸,還是盡量控制著慾望,沒想將它直接發洩在身前柔順的Omega身上。便真的只是將身下的陰莖蹭消了點後,就穿上了褲子,摸了摸安其羅的頭充作安撫,然後出門買保險套去了。

 

他購買的行動其實挺快,不一會兒就買了幾包家庭號的套套拎在手上,以兩手提著,在對方家門口約略罰站了會,確保對方有足夠的時間用完早餐,不會再被自己打斷備餐的動作,才開門進去,拆了一個保險套,放在桌旁,而後也吃了幾口對方準備的早餐。

 

「……味道不錯。」他想著安其羅生怕他嫌棄的模樣,心裡就軟了軟,又俯身去親對方的臉。「還有,你一直都挺可愛。」

 

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安其羅敘述對方的迷人之處,便乾脆用「可愛」隨意帶過了,然後認認真真地望著人,又再往前吻上了對方的唇,將人摟到懷裡。

 

「……做嗎?」

「嗯。」

 

安其羅熱烈地回應著葉仲的吻,身上睡袍在動作間鬆垮地滑落些許,他一面難耐地呻吟,一面伸手往下摸到了男人胯間的性器,接著仔細地揉捏套弄起來,直到摸硬了,便去拆桌上的保險套,替對方戴上。

 

「我想要……想要你操我、啊、」他扶著那燙硬的陰莖,自己跨坐上去,一點一點含進濕潤的穴裡,深深地嵌著、擠壓著,「好大……好脹……嗚。」

 

他抬頭迷濛地望著葉仲,張嘴同樣含住對方的唇,細細地吮吸,好半晌才在濃郁的松香裡鬆下眉頭,倚在對方身上半是興奮半是委屈地磨蹭撒嬌道:「你比按摩棒粗好多……弄得我好撐。」

 

「但是好舒服……嗚、」不過動了幾下,他便繃起腰來,難以自制地緊吸著體內的性器,嗓音柔媚中帶著抖,「慢點……啊……」

 

哪怕他一向放得開,第一次被Alpha進入仍是讓他對被撐開的感覺有些不適應和害怕,忍不住顯得不安地抓緊了對方。

百里香的氣味濃了起來,葉仲也忍不住粗喘,咬著牙根抵抗緊緻的甬道帶來的快感。

 

在安其羅面前,他似乎總得忍耐,就像一根繃得過緊了的弦似的,繃著繃著,便幾乎要斷了。他不願意弄疼對方,強行侵犯那柔軟的秘地,但慾望很快就凌駕了思考,迫使他停下太過溫吞的磨弄,順從本能用力地掐著對方的腰,狠狠地往下壓去,將脹硬的肉刃送進柔軟的腔穴裡,破開首次遭侵犯的禁地。

 

「……好緊。」首先傳上來的,是宛如有無數張小口在吞吃他的東西,或又是泡在溪水中遭擾動的感覺。

而後泛上來的,是幾乎要麻痺脊椎的快感,促使他瞇起眼來,收緊雙臂,將安其羅按入自己的懷裡,愈抵愈深,接著重重地聳動著腰,用昂揚的性器撞擊著穴裡的每一處,感受著軀體深處傳出的顫抖,一尋到了敏感的地帶,便又對著那處瘋狂地幹弄。

 

像是原始的獸一樣,他噬咬著吻上了安其羅的唇,嘶啞地低語著:「真想把你操開來,射進你的生殖腔裡。」

 

看著對方淚濕的神情,他竟莫名地感到有點滿足。

 

一想到這柔軟的模樣,撒嬌的姿態,在此之前沒有人得到過,就高興得彷彿要手舞足蹈起來。

 

就像是到現在,才承認了這股慾望不僅只是因為激素失衡而產生的生理反應,裡頭還摻雜著別樣的情感似的。

 

那幹弄的動作,便完全不見緩,伴隨著激烈的水聲,一次次地搗入濕淋的臀穴裡,將它操得愈漸殷紅。

「啊啊、葉仲、嗚、葉仲……」

 

安其羅倚著葉仲,呻吟在顛簸中浮沈,被那話語激得顫抖收縮都更加劇烈,快感潰堤得他幾乎要失了意識,渾身使不上勁,咬在對方肩上的力度輕了大半,只能由著人擺弄操幹。

 

「不……啊啊、好深……啊嗯,太快了、啊啊葉仲……」

 

他細碎地哭喊,雖有不安,卻也像落入蜜糖陷阱裡的蟲子,隨著對方一言一行越發清晰地濃烈了本不曾凌駕於理智之上的慾望。

 

操開來,射進生殖腔裡。

 

他本該抗拒,提醒葉仲別衝動過頭,就如同之前每一次他軟聲求對方不要做到最後一步一樣。然而他戰慄著,雜揉在奇異平衡的畏懼與信任裡,在好感的土壤中竟滋養出亢奮而躍躍欲試的罌粟,引誘著他再往前一點,貼緊一點,打開身體纏著這總是潔身自好的Alpha,看看對方同樣耽溺慾望的樣子,最好再嚐一嚐那總因安全考量而不得的極致快感,如同他現在所被賦予的,再隱密一點,也就更多一些,哪怕這不經深思熟慮的衝動明顯冒著拋擲一生的風險。

 

於是綿軟的肢體裡,不自覺間彷彿都在低喃著,盼望眼前的Alpha再兇一點,打開他的雙腿壓制著,真的將他操開來,用滾燙的精液射滿他,直到小腹脹起……

 

「啊……那裡、啊啊、好爽,啊啊嗯……」他從未感受過這般酣暢淋漓的性愛,幾乎被操得白眼上翻完全迷離,思緒糊成一團,只記得緊緊攀著葉仲,彷彿抓著世間唯一的錨點。淫水噴得到處都是,椅子地上都有,讓交合的聲音放大了數倍,可經過這樣長久的透支,此時安其羅再繃緊小腹,也擠不出什麼了,陰莖垂軟的樣子更頗有幾分可憐。

 

「你好猛……嗚、葉仲……好爽、啊,被你操得不行了……怎麼這麼舒服,嗚……」他哭喘著斷斷續續地輕聲吟叫,胡亂地在葉仲耳邊印著吻,「哈啊……下次,戴著項圈給你射裡面……好不好……啊啊……」

葉仲沒有應和,只是粗喘著將身下撻伐的力道壓得更重了點,綠眼深深地望著身下的人,望著那迷亂的模樣,眼瞳內漸漸泛起了濃烈的感情。

像是著迷,或者貪婪,又或是享受。他的五感全聚焦在安其羅的身上,粗糙的手指每磨過一寸蜜色的肌膚,便讓緊緻的觸感給刺激得收緊雙手,每聽見一聲受情慾折騰的嬌吟,耳膜便震得酥麻,震得直衝腦部,脹硬的陰莖便又更加地往濕潤的穴裡埋。

 

他沒辦法分神去回應安其羅的話,只想在深深的進犯中,讓對方成為自己的Omega。

 

標記他,佔有他,擁有他。

 

情熱使汗水蒸騰,濃烈的松香和百里香像是沸騰了,漫在房內的每一個角落。他像是在慾望的海裡迷失了似的,只知道擁抱著濕潤下墜,用呼吸的每一秒每一刻汲取著對方的氣息,在柔韌的軀體中累積快感,直至到達界線。

 

他咬著安其羅的側頸,粗喘著氣將滿滿的精液全灌進了隔著兩人的那層套子裡,而後腦袋先是空白了瞬,才逐漸撿回零碎的思緒,定睛望起對方的模樣。

 

那被折騰得狼狽、凌亂,又脆弱的姿態讓他感到有幾分心疼,卻也沒有放開手,反倒將人摟得更緊了點,圈在懷裡安撫地拍著背。待到交合的快感退去了些後,才笨拙而緩慢地將性器退出來,扔去灌滿精液的套子,換個姿勢將人挽在懷裡摸頭,再低首親起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又吻了吻唇,眼帶迷戀地望著人瞧。

 

「你真好。」

 

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才足夠禮貌,畢竟他從昨晚到今日的行徑不僅失控,恐怕還相當僭越。從這點來說,他也許是應該慌張的,可是望著安其羅此刻的模樣,他便有種想要誇讚的衝動,像是種不由自主的行為,受心底滿溢而出的情感所操控。

 

衝動的話語就這麼脫口而出。

 

「……和你的話,無論多少次都可以。」

 

而後又情不自禁地將臉靠在安其羅的頸側磨蹭,嗅著百里香的氣味,喃喃地說:「你讓我瘋狂,讓我迷醉,你的氣味,你的模樣……全都讓我難以自制。」

 

我喜歡你。

他應該說出口的,可終究止於這一線而退怯了,只是繼續啄吻著安其羅的唇,將人擁著帶到了浴室去清洗。

 

然後在滿室的氤氳下,扣著對方的手指,輕輕問道:「我能一直待在你身邊嗎?」

安其羅怔了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便只是沈默地由著葉仲動作。他聽懂了那話語背後的意思,卻又因意外和衝擊停滯了思考,不知道該怎麼解讀才好,可即使理智不明白,心卻兀自跳得很快,像是要鑿穿胸膛似地鼓動,被對方牽引著,染滿酥麻的喜悅。

 

「我……」他靠進葉仲懷裡,蹭了好一會才抬起頭,張了張嘴,嗓音卻沙啞得說不好話。他面色微紅,像是有些害羞了,又窩回男人胸前,手輕輕搭在那包圍著自己的雙臂上,輕咳了幾聲,然而就這一會功夫,他又有些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我不知道……」他醞釀沒多久,便再次抬頭望向葉仲,濕亮的藍眼眨了眨,而後湊上去攬著對方吻了吻。「但我好像……和你一樣,還對你有點上癮了……喜歡被你抱,喜歡你咬我的頸子,沾著你的氣味。」

 

他閉著眼含吮了會葉仲的唇,還輕咬了幾下,才稍微分開了些,用有些閃爍和試探的柔軟眼神,輕聲問:「那我們……試試?」

「好。」葉仲同樣溫和地望著對方,而後也吻了回去,蹭著唇親了親後,再分開來,輕聲應道:「我們試試。」

 

他看著安其羅的神情,便不自覺地揚起了唇角,把手往前伸了點,柔和地撫摸著腰際,再掬起溫水淋澆著那滿是紅痕的肩頸清洗,然後順著往上捧著那明艷的臉龐親吻。過了好一會後,才戀戀不捨地停下來,將人摟好了,按在懷裡輕蹭。

 

「……我的小草。」

 

他操著中文說得又輕又淡,像是不想被聽見似的,一滑就過去了,不甚清晰。

 

像是忽然從過於沉重的負擔下被解放了,又或是自惶惶的前路中找到出口似的,他的心因為安其羅的應允而感到無限狂喜,讓他不捨得鬆開對方,遠離這絕非輕易能擁有的溫度和安寧,回到那死板的制度中繼續服膺。

 

他想得到自由,和率真的對方一起同行。

那便是他目前能想像得到的,關於「幸福」,最具體的藍圖和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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