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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常肆 x 許 寧 

常鴛企劃 / ABO世界觀

-發燒-

在那之後沒幾天,許寧發燒了。

 

也許是大喜大悲又鬆懈下來的緣故,Omega的身體原本就有些羸弱,便沒撐住這幾天的溫度變化。

 

他早上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暈呼呼的,沒多久又昏睡了一會,再醒來時才恍惚地想到自己今天好像有個項目需要去拍攝,連忙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強撐著用手機向劇組請了假。

 

從第二性徵覺醒後,他的身體狀況就不是那麼穩定,成因百百種,其實他有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條件所限,大多沒有繼續變嚴重就不會去看醫生,幸運的是,他也一向是休息一陣子就會好起來的類型,於是很是習慣用這種狀態處理這種事。

 

獲得肯定回覆後,他鬆了口氣,忘記去看手機的其他通知,抱持著再躺一會應該就好的僥倖,迷糊地爬上床,緊蓋著被子,不安穩地繼續沈入昏睡中。

昨日明明約定好了要一起用早餐,可過了約定的時刻,許寧卻還沒出現在餐廳的任何一個角落裡。這使常肆皺起了眉來,回房向江蘇河借了手機,快速地輸了許寧的號碼打了出去。

 

接著電話對頭便傳來了無數次的語音信箱。

他沉著一張臉,手指飛快地按著,連續傳了好幾封簡訊出去,冀望著許寧能看見或者回覆。

 

直到蘇河敲了他一下說「好了好了,再這樣下去你要付不起我的電話費了,既然用電話根本就聯絡不上你家小可愛,你還是去找劇組問問吧,他們總不會讓人隨便失聯的,否則節目還怎麼做下去呀。」他才幡然醒悟似的放下了借來的手機,斜瞥了蘇河一眼。「我出去了。」

 

他不認為許寧真的怎麼了,他希望對方只是生病或睡過頭了,可過往的經驗卻告訴他——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在一個脆弱的Omega身上。

 

他們就像溫室裡的花。

美好又嬌嫩的花,有些開了,有些還未綻放,是小巧樸拙的花苞,稚嫩得惹人憐惜。

 

卻也極易被粗暴地撕裂、踐踏,被蹂躪。

 

然後凋零。

 

常肆和自己說了千百遍沒事的,直到他找著了在節目中負責處理統籌活動的助理,知道許寧只是為生病而請假了,那明黃色的眼瞳裡的壓抑才緩緩隱去,重新充滿了溫和的色彩,隨後又轉成了擔憂。

 

他和節目助理要了備用的鑰匙,約定了歸還時間後,便直接走到了許寧的房門前,以指節輕輕地敲了敲門。

 

「……許寧。」

 

似是害怕驚著對方,他的聲量其實不大,或許只比他叩門的聲音要大一點,又或許根本沒有。「醒著嗎?」

許寧有點被燒糊塗了。

 

他耳邊滿是嗡鳴的聲響,聽不見那點細微的動靜,呼吸也很滯澀,像是要喘不過氣似的,憋得眼角臉上都是紅的,彷彿要蒸出水來一樣。他其實睡不太著,身體卻也支撐不了他醒著,便只能這麼硬熬,艱難地等病好起來。

 

他覺得熱,想把被子掀開來,但他也知道這是不行的,半憑意志力半是真沒力氣地繼續窩在被窩裡,混沌間總覺得自己忘記什麼了,想不起來也沒法去想,頭疼得很。他低喘著氣,難受得蜷起身,在床上縮成小小一團,冷汗和熱出來的汗浸濕了衣服,黏膩地貼在身上,隨著這動作更像是把他泡在了甕裡。他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悶出汗就快好了,與此同時卻總忍不住陷入過往的回憶,好像他還在幼時那間漆黑的小房間裡,看著地上碎散的花瓣,一個人躺在地上掙扎,有時候又變成那間不屬於自己的客臥,在昏暗中聽外面的談笑聲。

 

他本來麻木的心忽然有些難過,卻又不知道為了什麼而難過,像是看過了暖陽便覺得嚴冬酷寒難熬,可那短暫的美好感受如曇花乍現,他都不覺得自己能夠真正擁有,便旋即湮沒在長年累月習慣的冰冷中,於痛苦和混亂襲來時遺忘了陽光的模樣。

又試了幾次,常肆便直接開了門。

 

屋裡有一股淡淡的花草味,還有一點陽光的味道,大約是讓許寧身上的氣味給薰染開來的。

可他早知道對方或許正難受著,便連一貫喜歡的味道也不再注意,進房後就直直走到了床邊,以掌觸著床上人發燙的前額,沉默地測著溫度。

 

……並不算太熱,可卻依然維持在會感到不適的範圍內。

 

他的指尖碰著對方前額的力道更輕柔了點,緩緩地撥開了附在對方額上的碎髮,再以指腹細細擦去了額上泌出的汗,然後低低地又喚了對方一聲。

 

「……許寧。」

「唔……」許寧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觸碰有些瑟縮,像是想要躲開,但在聽到了熟悉的呼喚後便停了下來,睜開眼迷糊地看著常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終於認出來了似地輕聲囁嚅:「常,肆……?」

 

那些沈積的難過像是忽然就散了,又返回來變成了委屈,刺激著本已乾涸、最近卻十分活躍的淚腺,讓他原本灼熱的眼眶更燙了,模糊的視線越眨眼越是朦朧,滿是水色折散切割的景象。他忍著這陌生的感受,彷彿恍惚間還有點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呆呆地看了好一會,先想起的卻是早上自己未能實現的那個約定,讓他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對不起……」他聲音細弱而顫抖,掙扎著想撐起身來,很快被常肆溫柔地按了回去。他想拉住常肆的手,卻沒什麼力氣,便努力地看著對方,再也忍不住眼淚,傷心地小聲說:「是不是害你等了很久?對不起啊……我、我一下子沒想起來……對不起……」

「沒事的。」常肆有些心疼地蹙著眉,卻為了哄好許寧而釋出了一抹笑意,稍微撫了撫對方的臉後,便輕輕握住了對方的手,細細揉著。「我沒等很久,只是沒見到面,還是有些擔心……就過來這裡找你了。」

 

「剛才也和節目組說了下午要請假,方便留在這裡陪你。」

 

他直而溫和地注視著對方哭紅了的眼睛,盡可能表達著穩定的支持和安撫,想要化解那惶恐的情緒。「你燒得重了……需要人照顧,能允許我來照顧你嗎,許寧?」

「嗯……」許寧很快因常肆的笑和一直以來累積的信任感放鬆下來,闔起了酸澀的眼,往前挪了挪窩在床緣,靠著對方的手輕蹭幾下,像是孩子抱著娃娃似地攏在頰邊,「謝謝你……」

 

燒得糊塗的他即使仍因為對方的陪伴及照顧感到開心,卻不像平時一樣能清楚分辨語句的意思、並意識到羞赧的情緒,甚至擴大了平時的依賴,綿軟地嘟囔著平時不會說出口的話,難得有些任性地央求道:「我好難受……你別生我的氣……」

「我沒生氣。」常肆便抬起了另外一隻手,撫摸著許寧那蓬軟的頭髮,然後低著聲音道:「身體不舒服又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在意的。」

 

「吃過藥了嗎?」

 

或許是對方真在言行中透露出了太多的依賴,使他有些按捺不住,失了忍耐的心,便也稍微更往許寧那兒坐近了點,展臂將對方半摟到了懷裡,輕輕地拍撫著背。「等會我去給你倒點水,再找塊毛巾弄濕。」

 

「吃了藥,等熱度過去就會好些了,這段期間內先忍著點,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

 

許寧順勢埋進常肆懷裡蹭了蹭,只覺滿心安穩,正想搖頭回答問題,說自己不吃藥只要躺躺就好,卻忽然感覺到一股熱液自股間淌出,打濕了褲子和床面,刺激得他又輕吟了一聲。他嚇得瞠圓了眼,糊塗都被驚醒了,這才知道自己是什麼毛病,渾身僵硬地越發紅了臉,呆了好一會才難掩顫抖地道:「藥……在行李的內層裡……」

 

「請你……」他越講越小聲,羞得無地自容,「請你幫我拿……」

 

他垂著眼,小心翼翼地退離了常肆的懷抱,偷偷窩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緊。原本他有多希望常肆留下,此刻就有多想讓常肆快些離開,深怕自己的異狀惹了對方一星半點的討厭。

「嗯。」常肆不疑有他,見許寧離遠了,就站起身來,蹲到了行李箱那兒去拿。

 

翻開層層疊疊的衣服和其他雜物後,他從行李的內層找著了對方說的藥品……可拿出來的時候,他卻稍微有些困惑,那些看上去有點眼熟的藥片並沒有外包裝,只被好像已經皺得不行的鋁箔紙和塑膠殼包著,被其他東西的形狀跟重量給迫得毫無生存空間。

 

「是這個?」可他仍未多想,只稍微舉起來讓許寧確認手上的藥品是否是正確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就站起身來去倒了杯水,然後拆了包裝連著水一同遞到了對方的唇邊。「吃了吧,我去拿毛巾。」

 

隨後就逕自走到了浴室去,弄了條半濕的毛巾來,又坐到對方的身邊,一面擦拭著那額上出著的汗,一面問道:「那藥……有副作用嗎?藥效如何?」

 

「你感覺還行嗎,許寧?」

許寧既留戀又羞恥得想躲,最後到底是沒動,只抬著被遮住半張臉,想了一會才小聲道:「退燒的……」

 

也不曉得是時間正好,還是因為意識到了才清晰了感受,他只覺得哪怕隔著一條毛巾,被常肆碰過的地方都燙得他心醉神迷,更傳來一波波讓他腰酸腿軟的電流,酥麻脊骨。

 

他悄悄咬唇忍住了呻吟,腿腳卻忍不住在被子底下偷偷地蹭了蹭,股間隨之越發濕潤,令他羞得紅了眼睛。

 

「躺一躺……就好了。」他閉起眼,顧不上前一刻自己還在挽留對方的矛盾,被身體的變化逼得不得不開口,「謝謝你……來看我……」

 

「吃了藥……就好了,常肆……」他強忍著淚與難過,輕聲盡力平穩地道:「你下午,還是去拍攝吧……請假……不好的,會被扣錢……還會被討厭。」

 

「明天……就好啦,我去找你……」

 

他一點也不想失去常肆的陪伴,更不想寒了對方的心,可比起這點,他更怕自己的醜態會讓常肆避之唯恐不及,從此再也不願見他……

 

他厭惡自己的自私,可捫心自問卻也無法做出其他選擇,只能一錯再錯地輕聲哀求,「好不好……」

「不了。」常肆卻搖了搖頭,依然將手放到了對方的額上,輕輕碰觸著,觀察著對方的模樣,而後開口說:「我不缺錢,但出去後就得去軍營工作了,和你相處的時間會變少。」

 

「之後就不是每一天都能這麼陪在你身邊的……少一日就是一日。」

 

「我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我,只在乎你。」

 

他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懇求,卻不太濃,或許是仗著對方此刻無力察知自己的異狀,又或許是情到了關頭總是難以自禁,雖然他的表情依然正經,動作上也沒有絲毫想要放縱的跡象……看著許寧的眼卻仍是和上了一絲濃濃的情意,硬生生地將純粹的欲求寫在了眼裡,攤給了對方瞧。

 

「讓我留在這裡……許寧。」

許寧聽見常肆要去軍營工作的事,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連羞恥都忘了,更沒聽進後續的話,只滿腦子想著軍營。那是什麼地方?好像不是自己能夠到達的所在,如果不是軍人大概是不能進去的吧,可是Omega能當兵嗎?如果不行,他還能去找常肆嗎?多久一次,在哪裡?

 

抑制劑克制了他的情慾,可發情期的精神失調依然攪混了他的理智,無限放大那點深藏的、壓抑的不安,讓他無法思考地失控著爬起上身,拉住了常肆,急促地細聲問:「你要離開了嗎?」

 

他瞠眼瞧著常肆,灰潤的眸裡滿是驚懼與哀戚,大顆大顆的淚珠眨眼便接連滾落,聲音滯澀得像是要喘不過氣,幾乎歇斯底里地哀聲道:「不要……你別走……」

 

「求你……嗚……不要走……嗯啊……」他無意識間像是賴著自己的Alpha一樣抱住了常肆,抬手往上攀住對方的肩,磨蹭著哭求眷顧,身體卻不顧場合地持續在顫抖與摩擦間累積著快感,讓穴腔深處又泌出了一股熱流,措不及防地擠開了他的喉,洩出一點曖昧的呻吟。

「……我不會走的,許寧。」

 

那淺而曖昧的呻吟使常肆意識到了什麼,喉頭輕輕地滾動著,卻沒有急於做出任何舉動,而只是順著許寧的動作撫起了對方的背脊,一寸寸地輕撫著,然後用虎口扣住了對方的腰,緩緩地將對方摟入懷中,親吻著那蓬鬆的髮。「只是工作而已,例假的時候我會回來看你,你別擔心……」

 

他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以後,他是喜歡許寧,卻從沒有和對方認真地談過出去後的打算。按理說,現在並不是個說明這件事的好時機。可他不擅於隱瞞,更不擅於說謊,對於笨拙的他來說,忍著不將自己喜歡許寧的事實告訴對方便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發情期……」他湊在許寧白嫩的耳邊,壓著聲音低低地問著:「是不是到了……想我幫你嗎?」

 

他一點也不怕被許寧拒絕,他只害怕他的情感讓許寧到畏懼,讓對方為這些陌生的情感與親密而苦苦掙扎,時時恐懼著……就像過去的他一樣,無法從自我的束縛中逃開。

 

「我會留在這裡陪你,卻也不想你難受……許寧。」他瞇著明黃的眼望著懷裡的Omega滿臉潮紅,為慾望而折磨著的模樣,便吻上了對方的臉頰,用拇指磨蹭著那白皙的後頸,反反覆覆揉了幾次。「我能用手指摸你……碰你,讓你舒服一些,一直到抑制劑完全生效為止。」

 

「你願意嗎?」

「啊……嗯……」

 

敏感的腺體被揉按,讓許寧顫抖著失神了片刻,唾液幾乎就快溢出唇角,耳朵亦迅速因那低沈磁性的嗓音燒紅,下身則在短短幾句言語誘惑中更軟了幾分,麻癢得幾乎要不屬於自己了似的,在被子底下濕得一塌糊塗。

 

他無法抗拒這邀請,身體在叫囂著渴望,每分每秒都充盈著想被這個男人進入的念頭。他想被掰開來插滿搔癢的後穴,想渾身沾滿對方的味道——可他聞不到那令他安心的氣味,而後發現即使如此他還有著更單純的慾望,僅僅只是渴求被常肆抱在懷裡,被常肆撫摸,被常肆親吻,隱晦而羞恥。

 

兩股極端而強烈的情緒相互拉鋸,他漸漸在掙扎中被反覆迴盪的發情期三個字刺痛了心口,垂頭低聲哭了起來,縮著腿蜷在常肆身前,搖頭啜泣著,「不要……」

 

「不要看我……啊……不要……」

 

他哭得發顫,又像是承受不住快感似的,渾身透著柔嫩的紅,手卻不曾推拒對方,仍牢牢地抓附彼此。

 

「別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許寧。」常肆低著聲音表述著事實,而後又垂眸輕輕地吻了吻許寧臉上的淚,摩挲對方後頸的力道一時重了一些,又緩緩回復。他將聲音悶在對方的面頰和自己的唇間,吐著熱氣說:「你那麼好看……怎麼不給我看?」

 

「可你要是真不想給我看,我就閉上眼睛。」

 

他說話算話地闔上了眼,嘴唇貼在對方軟嫩的面頰上梭巡著,很快就找到了帶著點濕意的雙唇,並且服貼地印了上去。

他那雙帶著點繭的手掌依然撫摸著許寧的後頸,而後下滑到衣服內,摸著那細嫩的裸背,小巧的肩胛骨和少年似的纖瘦的腰身。另一隻手的指尖則靈巧地由下襬鑽入,劃過平滑的小腹,摸過堪堪挺立的性器,一路深入到那一片泥濘的穴口前,沾著那多得氾濫的愛液,輕輕地在入口徘徊著,然後張口又說:「我要進去了……許寧……」

 

他用食指的指腹頻繁地揉搓著肛口的黏膜,卻小心地沒讓任何一點指尖沒入裡頭。

他的呼吸相當急促,間雜少許低沉的粗喘,可他按捺住了,連吻也停下來,蹙著眉等候對方。

 

他只需要一個信號。

「哈啊、嗯——……」

 

穴口被摩擦的刺激讓許寧夾緊雙腿,差點就在那句話和粗喘的情境下高潮射精。他嗚咽著繃緊腰,在常肆的視線外安心地用大腿內側勉強磨蹭著對方的手,最後甚至連臀都扭了起來,試圖將那不斷劃圈的指尖吃進嘴裡似地,用縮著的小口主動變著角度地往後推蹭。

 

他輕輕含咬著常肆的唇,有小心翼翼也有渴望,像不得章法地撒嬌的小動物,伸舌磨蹭一樣地舔著。他在受挑逗而翻湧的情慾中暫時忘了其他念頭,半是失神半是專注地呢喃:「給我……啊……求你……給我……嗯唔、」

常肆深吸了口氣,才堪堪穩住翻騰的慾念,在許寧綿軟的求歡聲中守住那一絲薄弱的底線,伸直了食指將它探入流水的軟穴中。

 

「……真濕。」穴裡頭滑嫩而溫暖的觸感令他忍不住低喃出聲,萬分小心地用指尖撫觸著彈軟的內壁,就像是在撫摸新生的花苞似的,繞著一個又一個的圈子悉心地描繪著、疼愛著它。「又熱……又黏……真是色情……」又一面低喃著對方的名字,一面低下頭來噬咬對方的唇,舔弄那主動纏了過來的軟舌,有些忘情地與許寧接著略微強勢的吻,而後輕輕地由背後將對方的衣服撩了起來,俯首舔上了那平坦胸口上的唯一兩點突起,用手捏揉了下,再用唇抿了抿,張嘴舔咬吸吮,舔得乳尖在口中脹起,才將它放開來,和濕軟的花穴一樣,用指尖靈巧地逗弄著。

 

「許寧……許寧……」

 

手指每回進出都自不停滴汁的穴中帶出一絲又一絲的透明稠液,指尖和舌尖每每離開平坦的雙乳時,又總在那殷紅的兩點上勾出曖昧的細絲。在暫時無法動用視覺的情況下,憑著本能勾勒出了一副美好的景象。

「啊、……」

 

許寧細弱的呻吟到中途忽而啞了聲,彷彿被向後繃起的脖頸塞回了喉裡,堵在胸腔被心跳打得碎散。他伸手攬住了常肆的頭,被對方每一句低語說得既羞恥又敏感,在胸口被吸咬的多重夾擊下,緊緊吸附著體內的手指被推上了高潮,穴肉抽搐著一股一股地噴水。

 

他聽著自己被插得咕啾的水聲低聲啜泣,腳趾難耐地蜷起,情慾卻沒有因此稍停,反倒被催得更濃,使穴肉鍥而不捨地吸著那根手指。

 

「還要……」他帶著哭音細聲求索,扭著腰磨蹭常肆,像在催促。「哈啊……還要……要常肆……嗚、給我……常肆……求你……」

「還要多少?」

 

常肆鬆開吸吮著乳尖的嘴,低低問了句,便垂下頭來,俯在對方上半身前輕舔著那薄瘦胸膛上的每一寸肌膚。接著更抽出了放在穴中的食指,連著中指一起輕輕抵弄著穴口,感受那在高潮後頻頻緊縮的肌肉,而後淺淺地送了進去,趁著裡頭不斷泌出的水液,直接開始抽插。

 

雖然他暫時閉著眼,可神情卻也相當專注,憑藉著指尖傳來的觸感感受著許寧,也或許是因為將知覺全集中在那處之上的關係,才那麼弄了一下子,他便探到了濕潤的壁上那一處不怎麼明顯的凸點,細細地揉了下去。

「啊、不、嗯啊……」許寧才差點被兩根指頭插得再度噴水,就又被按得幾乎要彈起來,一瞬間痠麻感席捲了下身,刺激過後便是強烈的快感,令他失控地顫抖。

 

「好痠……」他不自覺收緊手指抓住了常肆的髮,失禁感令他怕得啜泣,雙腿無力地微幅掙扎。「好麻……嗚……不,不要……」

 

他擺著臀想躲開,可本能追逐著快感,把根本躲不開的手指更緊密地往深處絞,一張一縮煽情地吸咬。他稚嫩的性器被弄得淌出清液,沾在常肆的衣服上,後穴也隨著手指的動作不斷流出淫液,沿著大腿滑到了膝窩,在床上洇出一片濕痕,像顆熟透的果實,渾身散發著淫靡情色的氣息,在對方齒間冒著甜蜜的汁水和香氣,無意識地請求更多的噬咬。

 

低泣片刻,他放棄擺脫,轉而在痙攣中越發吸緊常肆的手指,彷彿在情難自禁的同時傻氣地換個方法試圖阻止對方的動作,可卻依然阻撓不了指節的一個彎曲,就能在他高熱的穴裡撐開一個小縫,發出羞人的水聲。「嗯……嗚……」他感覺下身痠軟得難受,可越是如此,快感便在尾椎囤積得越多,撐得他陰莖脹疼,汩汩地泌著水。

 

「不要……不要了……嗚……」他沒有辦法了,哭著糯軟地推著常肆,身體在空隙間往下滑。「好脹……啊啊……受不了了……會壞掉……」

 

他為這陌生的快感驚懼,小腹與性器異常飽脹的感受讓他沈淪情慾卻又嚇得掙扎,手在胡亂推搡間碰到了常肆褲襠下遮掩不住的硬物,驚得他動作一頓,打了個哭嗝。然而那觸感卻讓他想起了每一次自慰時用的按摩棒,又粗又長,一下子就能抵進深處,給他最直接的快感,讓他高潮噴水,讓他脫離發情這羞人的狀態。他很快像是找到救星似地摸了起來,彷彿在確認什麼,片刻後抬頭細細地親著常肆的下顎,哀求道:「要這個……哈啊……要這個……要常肆……嗯嗚……給我、求你……」

「會懷孕的。」常肆的眼眸暗了些,嗓音也沉了點。「不行。」

 

許寧那出於本能的撩撥的確挑起了他的情慾,可他並不想如此倉促地和對方發展到下一步的關係,也不想讓許寧在發情結束之後才發現自己讓他給拐了,做出了不符合原來意願的事情……因此,縱使被心愛的對象撫慰毫無疑問地是一件相當美好的事,他還是無法真正鬆懈下來,放縱自己沉溺於性。

 

他沒有拉開許寧不安份的手,只是用力地舔咬著對方的耳側,並往那濕透了的肉穴裡再加了一根手指,仿作性交似的,猛烈地抽插了起來。次次都將那氾濫似了的淫水打出了糜爛的響聲,動作粗暴而又頻繁地摳挖著腔內的敏感處,並且一次次地往甬道的深處頂,邊頂邊撐開埋在裡頭的三根手指,竭盡所能地刺激著許寧,想用這替代的方式滿足對方生理上的渴望。

 

「……我不想你以後後悔。」

 

衣衫凌亂,全身都泛著淫糜的潮紅……剛才還有些不管不顧地向自己張口求愛,他不曉得這樣的許寧能不能聽懂,又或是有餘裕去思考他所說的話。可對方為情慾折磨的模樣同樣使他血脈賁張,每自對方口中聽到一聲曖昧的呻吟,便止不住地粗喘,咬牙撐著體內越發膨脹得難以壓抑的性慾。

 

不像Omega和Alpha,Beta幾乎完全無法感受到信息素的存在,更遑論是被其影響……可這不代表他能完全不對喜歡的Omega發情的性感模樣感到心動。

 

「聽話……許寧……忍著……」與其說是說給對方聽的,這些從牙縫裡擠出的句子更像是他說予自己的話,一聲聲地提醒著自己,以免失控。「等……抑制劑……」

「哈啊、嗯、啊……」

 

許寧悄悄摸著自己小腹,在幻想和手指猛烈的抽插下,痙攣著被操得射了。稚嫩的陰莖連噴吐精液的模樣都顯得秀氣而綿軟,不過射了幾小股就微垂下來,和噴了幾次淫水的後穴同樣,像關不緊的籠頭滴滴答答地流著精水。

 

他滿腦子關於懷孕的思緒,敏感得像是陷入了延時的高潮,思及肚子裡能有屬於常肆的東西就心揪得發疼,幾乎要脫口哭著求常肆讓自己懷孕。

 

若是可以懷孕的話,是不是就能得到常肆了?

是不是就能讓常肆進來,讓他快樂,讓他解脫,讓常肆不離開自己……

 

可一切混亂淫靡的念頭,都被那一句「不行」、「聽話」給堵住截斷了。本能的服從性讓他即時住了嘴,而後對於常肆本身的依賴與聽從則更加讓他縮起,難堪地嗚咽起來,咬著唇克制地連呻吟都吞了回去。

 

或許是終於被抑制劑拉回了些理智,他厭惡那些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更厭惡即使如此依舊還是想要的自己。哪怕他的後穴已不再為洶湧的本能操控、毫無節制地在麻癢中吸咬流水,他仍絕望地發現自己還是渴求著常肆,不論是擁抱、親吻、佔有,還是懷孕。

 

他不知道是他還沒好,還是已經徹底壞了,幾乎要混淆本能與自我的界線,變得一切都不對勁。他摟住常肆的後頸,下意識地嗅聞著那裡的氣味,卻聞不到任何一絲屬於對方的味道,頓時渾身一涼,心臟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刮出濃烈的不安與失落,甚至是害怕和絕望,震顫百骸。

 

他便是乖巧地聽從常肆的話,也因為被這樣完全地拒絕感到沒頂的委屈,忘了對方生來就沒有他所找的信息素,混雜著自我厭棄的悲哀,埋在對方頸窩一抽一抽地嘶聲哭泣。

「還是難受?」那哭聲刺激著常肆的神經,使他垂下眉,也跟著感到悲傷。「不哭了……許寧,我就在這裡,不會走的。」

 

他抽出了手指,抹乾了上頭的液體,而後環到對方背上,全了原本已有的懷抱。五指輕輕摩挲著對方的背脊,輕輕拍撫著,眼裡隱隱顯出了一點慌亂,卻又很快便收去了。

 

「……無論你擔心什麼,想要什麼,都能和我說。」他想起Omega發情時的本能,想許寧或許也不是那麼願意產生這樣的反應,或是情緒的。一切只是受生理需求牽引而出現的。便皺了皺眉,將臉更往對方的頸後埋,以唇輕擦著對方的腺體,而後吻了上去,控制著自己那想效仿著啃咬的衝動,只這麼輕蹭了數下,便停下了,張著唇說:「……這次……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你別難過……」

 

「……別藏起來,別離開我……」

 

他又感覺到了他和Omega的那道天塹。

可他也明確的知道,在他懷裡待著的這個人是誰。是個常常迷路,喜愛花草,雖然有點兒怯懦……卻意外地對在意的事很執著、相當獨特的人。

 

他低低地喚了聲「許寧」,而後就像是要將自己和對方嵌在一起似的,收攏胳臂緊緊地圈著對方。

「啊……」許寧在後頸的微弱刺激下顫抖,輕輕拉著常肆的衣襬,毫無道理地哀泣呢喃:「我、錯了,嗚……別丟掉我……別不要我……」

 

「我錯、了……對不起……嗚……」

 

哭了一會,他漸漸消化了常肆的安撫,那些或出於理智或源於失控的動盪思緒,被對方的擁抱和話語一一細膩撫平,終於穩住了他的心神,令他安靜下來,乖巧地伏在對方懷裡,再度汲取了些安全感。他細碎斷續地抽泣,想起剛剛發生的事,臉紅得滴血,心跳快得指尖都顫抖,又想到自己不僅弄髒了床,還弄髒了常肆,鋪天蓋地的羞恥便淹沒了一切,令他恨不能鑽進地裡躲起來。可他終究留戀著那溫暖的懷抱,不捨得失去,最後只矛盾地埋得更深了些,羞怯地細聲挽救道:「弄髒你了……對不起……」

 

「衣服、我會幫你洗好,也會燙好的……對不起……」

「沒關係。」常肆揉了揉他的頭,又將他再摟緊了點,「你舒服點了就好,我不在意……放心吧。」

 

「那都是正常的反應,我一點也不覺得你髒。」

 

空氣裡有股淫糜的氣味,他卻還是聞得到許寧身上獨有的味道,這讓他有些恍惚,感覺方才堪堪壓抑住了的慾望又翻騰了起來,便深吐一口氣,壓下那感覺,再輕輕鬆開了手臂,鬆鬆地托著對方的肩道:「需要我再待在床上陪你一會嗎?還是想去浴室清理?」

「抱……再抱一會……」許寧侷促地支吾了幾聲,很快又搖頭改口道:「先、先去洗吧,對不起……」

 

說著,他便有些慌張地想要爬起來,卻連發覺自己褲子還沒穿好這種糗事都來不及,就被常肆一把又抱了回去。

 

他臉紅地呆了一會,不想拒絕卻無法放任自己地擔憂道:「我、我弄得到處都是,這樣待著一定很不舒服,還是、還是先去吧……」

「可你想被我抱。」常肆悶著聲音說:「我也想抱你。」

 

「是你親口對我說的……不要拒絕我。」那翻攪的慾念使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卻依然執拗地想實現許寧的願望。「再等晚一點……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去。」

 

「但現在留在這裡……許寧。」

 

說著,便用被子將對方給掩住了,輕輕裹在自己懷裡。

「嗯、嗯……」許寧反覆地想著常肆的話,羞赧地輕聲應著,在緊密的包圍中安心無比,不自覺地蹭了蹭對方厚實的胸膛。

 

雖然有點糊塗,不曉得常肆怎麼會這麼說,可聽著那些話,他還是生出了一股喜悅之情。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就這麼一直待著……再也不要離開。

他最想做的事情,也就是這樣而已了。

 

「我、我沒有要拒絕的,只是怕你、不舒服……」他細聲寬慰著常肆,想了想,仍十分害臊地續道:「我等等也、沒有想做什麼……」

 

像是某種暗示似的。

 

他羞得眼眶都快蓄淚了,連忙把臉埋進了常肆懷裡,嗅著對方身上若有似無、幾乎快被自己蓋過的熟悉味道,才漸漸平靜下來。

「不吃飯?」聽對方這麼說,常肆的聲音便柔了下來,甫剛升起的愧疚感也淡了些,專注地望著對方的髮,並以下顎輕蹭著對方。「先躺一會……再去洗澡、吃飯,一起度過今天……」

 

他難以辨別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覺得自己似乎正因慾望未能發洩而感到焦躁和不滿足,卻又為保護了許寧而感到有點兒驕傲而自滿,對許寧的歉意,以及原本便懷著的愛意更摻雜在其中……令他感到青澀而無所適從,忍不住在腦中不斷模擬著與對方道歉的畫面,為他莽撞地說要幫對方解決慾望的事,為他就這麼實行了的事,也為他無法滿足許寧而使對方感到難受的事。

 

他必須得道歉,可卻又害怕就這麼挑明了說會使目前曖昧的關係改變,更不想喪失任何一點和對方共用相處的時光。

 

「你想和我這麼做嗎……許寧?」

「嗯……」許寧赧然地點點頭,不自覺間開心得勾起了笑,輕聲說:「有你在,就都很好……」

 

然而講完後他才忽然想起自己的狀況,很快便紅了臉,有些緊張地補充道:「啊、但是我……今天可能,不方便出門……我有帶營養劑的,你、你可以出去吃……」

 

他講著講著,又支吾了起來,聲音細小如蚊,「再、再回來……」

 

雖然常肆答應他了,似乎也想留下來的樣子,可他依然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只是為了自己著想、也無法避免去在意這麼說是不是顯得自己很任性,因而無法自如地說出口。

「我買回來給你吃。」常肆又蹭了蹭他,「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我,別跟我客氣。」

 

聽許寧說沒什麼想吃的,他便再揉了下對方的腦袋,起身替對方又裹了一次被,才理好衣服出了門,頂著一身Omega發情的信息素和旁人訝異的目光去了食堂,買了好消化的粥回來,餵著看來才剛洗漱完、還順道晾了被的對方一口一口吃了,又一同坐在床上小聊了會,才在人疲累地窩在自己肩上睡著後停了下來。

 

……真的一點防備也沒有。

 

他輕輕碰著許寧熟睡的臉龐,從下眼瞼處直直滑到了顎旁,一面注視著頰面上那像是花蕾剛被催熟似的薄紅,一面想著對方在他方才胡來時,乖巧又柔順地應著他這些毫無道理的舉動的神情和迎合似的動作。

 

他又聽到了心臟擂鼓似的聲音,想到每一次許寧說著想他陪的時刻。

 

他實在太常失去了,那使他變得遲鈍,就算美好的事物又再次出現在他眼前,擺出最炫爛的樣子,他也幾乎無法察覺。鬆了手指,幾乎要使它溜走似的,任它向下流馳。

 

他是該找個容器好好接住它,但或許不必摘最美的星星作材料,不必割下自己的一塊肉、一塊骨頭,或是拿昂貴的鑽石、最柔軟的棉花去對待它。

 

他喜歡的對象,柔軟而有些執拗的少年……或許只要他重新靠攏手指就能得到。

 

也許無論他思考再多,擔憂再多……還不如直接陪在對方身邊,好好地擁抱住對方。

 

他想著這些事情直到夜晚,到許寧醒了,又稍微捏著那軟軟的手指,又說了幾句話,直到夜深了,實在不便繼續留著,才找了個理由和許寧道別,回到自己的房裡去。

 

「有進展是好事。」

 

他開了門之後,蘇河是這樣訕笑著說的。「但你也稍微替我想想吧,我又不是鼻塞,你帶這麼重的信息素回來是想陷害誰?」

 

「滾出去走走路吹吹風散個氣味,順便想想許寧吧。」他看著他那嘴損的朋友繼續用那調侃似的語氣繼續說:「你總不能總用他發情當藉口,每回都這麼吃人家豆腐又不認帳吧。」

 

「你有那麼渣的嗎,常肆?」

 

他站在門邊看著蘇河,感覺嗓子裡像含了沙,卻又很快便好了。

 

「用不著你提醒。」他緩緩地彎起一抹笑。「我也知道。」

 

像是被打散的手腳又重新接上了。

像是傷口癒合,像是重新獲得呼吸。

像是從一團亂麻中又重新找到了自己。

 

他看見蘇河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詫異,之後更褪去了所有的輕挑,帶著笑望著他,輕輕地開口對他說。

 

「去走你的路,常肆。」

 

「別再跳進海裡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點了下頭,就帶上門往外走。

他去了外頭的海岸,站在沙灘上看潮水在昏暗的光下拼命地拍打著沙。卻怎麼也想不起那漆黑水下的溫度,曾經讓他滅頂的感受好像都已經變得太過遙遠,使他難以記憶似的。

 

海風吹走了他聞不著的甜味。

卻在昏黑的夜裡,使他看到了紅千層的搖擺。

 

看到了秋日的光照得海水閃耀無比的那日,許寧踏著浪,落著眼淚,雖然被海水的鹹腥薰得難受,卻努力地說著話,讓他不要難受的樣子。

 

那拯救了他,使他變得完整……使他得以重新拾起追尋的勇氣。

 

使他……想要去愛,去擁抱。

 

他想讓許寧幸福。

在他的懷裡,永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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